“什么?”简意的脑子里有些懵懵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邻居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早已经知道了。”
简意同邻居道别,整个人有些茫茫然的,她克制着自己保持着镇定,想给彭童沅打电话的,但知道打电话他也只会敷衍自己,于是直接去了老宅那边。
她虽是心急如焚,但路上堵车毫无办法。等着到那边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彭童沅的院子里等是熄灭的,他还没有回来。
简意没有下车,就在车中就那么呆呆的坐着。她想起几次他脸色不好她问他被他搪塞过去的事儿。如果她再细心一点儿,怎么会连他生病都不知道。
她的心里是不安的,他会瞒着的病,一定不是什么小病。他一向不喜给人添麻烦,他生病,必定也未告诉家人……
简意?????控制不住的握紧的手指,焦急的等待着。她知道,一旦她提前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继续隐瞒着,只有打他个措手不及,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漫长极了,简意的车停在暗处,足足等到了九点多,才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来。
车子在彭宅前停下,看起来瘦了许多的彭童沅从车中下来。他的手中拎着药,时不时的咳嗽着。
付了车资,他转过身,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简意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就要将手中的药藏起来。但现在藏也无处可藏,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等多久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简意抿着唇,没有说话。在他觉得奇怪时,她才开了口,问道:“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彭童沅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是知道的。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见简意情绪激动,放柔了声音,说:“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进去说吧。”
简意虽是生气他瞒着自己,但见不得他虚弱的样儿。接过他的钥匙打开门,随着他往里边儿走。
彭童沅今天一直在医院,身上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尽管他已经成了医院的常客,但仍是不习惯这种味儿的,同简意打了招呼后便去浴室洗澡去了。
他进了浴室后简意才颤抖着手拿出了他带回来的药,药名是陌生的,她不得不借助手机来查询。
她很快输入了药名,却迟迟的没有敢点搜索。她就那么站着,连彭童沅又出来了她都不知道。
他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别看了,发现得早,白血病早期,放心吧,还死不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但简意的眼泪却是在眼眶中打着转。一时之间竟然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彭童沅又叹了口气,上前伸出手抱了抱她,说道:“我真没事,这不是一直都在治疗吗?今天在医院呆了一天有点儿饿了,你能给我弄点儿吃的吗?”
简意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点点头,低声说道:“我马上去做。”
她不知道彭童沅现在该吃什么,于是选择熬了清淡的粥。她知道他喜欢吃清姨做的小菜,趁着他去浴室洗澡快速的出了门,开车回去拿小菜。
在车上时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不住的往下落着。她回家不止拿了小菜,还顺带着收拾了换洗的衣服,这一去一来也不过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回去时彭童沅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不见她的身影正准备给她打电话,见她风风火火的拎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不由得瞠目结舌,问道:“你回去又回来了?”
简意嗯了一声,不让他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说:“去把头发吹干,粥马上就好了。”她说着便匆匆的进了厨房。
虽是有清姨的小菜,但彭童沅并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粥就吃不下了。他的心里是有些愧疚的,无奈的笑笑,说:“让你白忙半天。”
简意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轻轻的说道:“去休息一会儿吧,有哪儿不舒服就叫我。”
彭童沅的身体虚弱,倒是未同她客气,往沙发那边去了。
他靠在沙发上,没多大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简意的心里酸涩不已,拿了薄毯轻轻的搭在他的身上。
这一晚她再也没有心思工作,一直坐着发着呆。
稍晚些时候彭童沅醒来,她拿了药给他吃下,又询问他是否吃东西,送他回房间躺下,这才也在床上躺了下来。
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睡不着,心脏像是被千斤重石压着似的,她完全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一早就爬了起来,找了食谱出来做清淡的早餐,并给罗郁打电话告知她今天或许去不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