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的女装小男孩漂亮的脸，忍不住说：“我觉得你说你是男生是女生都可以……”
“你说你是男生的话，现在也有很多男偶像爱穿裙子，大家都能接受。”
她的几个小姐妹，还会对那些男偶像喊老婆妹妹女儿母亲。
“要是你担心大家误会你有异装喜好，你可以说是你的公司有特殊喜好，要求你这么穿，大家也能理解。”
女生顿了顿，轻笑：“如果说女孩子就更没关系啦。”
她凑近沈晚遥的脸，看来看去。
“你长得很漂亮，脸小，声音细软，穿上裙子怎么看都像女孩子，还是那种很乖很纯的妹妹。”
沈晚遥被异性这么说，很不好意思，脸颊泛起淡淡的粉。他哪里女孩了……
女生捏了捏他的脸：“不过还是问问巫老板，看他想让你装哪个性别。”
沈晚遥回过头，小心翼翼，紧张巴巴地看向巫渊。
巫渊一直坐在沙发，双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抽。
烟气云绕，那张苍白阴郁的脸对着沈晚遥，声音平静。
“随便你。”
男人说完，冷淡地挪开视线，看向窗外。
既然巫渊让他随便，沈晚遥毫不犹豫选暴露自己的真实直播。
他觉得伪装女孩子、欺骗粉丝不太好。
届时如果有粉丝误会他是女生，就解释他其实是男孩子，……只是穿了裙子的男孩子。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开播，否则没有粉丝。
沈晚遥按捺住紧张，调整状态，颤抖指尖，按下了开播键。
#巫祝传媒签约偶像首次直播秀#
……直播间随着开播，缓缓出现在推送页面。
直播间的封面是沈晚遥的实时镜头，只要注意到推送页面的，都能一眼看见这个非常惹眼的封面。
很快。
直播间来了第一个观众。
一条弹幕出现在屏幕。
【咦，是新演艺公司新推的偶像吗？好可爱的妹妹哦！住下来了！】
果不其然，观众误会了他，沈晚遥想解释性别。
结果陆续有第一个、第三个观众加入。
【！！我发现了什么，漂亮老婆！】
【好久没见过这种甜妹系的小偶像了，亲亲！】
越来越多的观众，没有给小偶像解释的机会，好奇地问小偶像各种问题。
【妹妹多大了？成年了吗？好小好嫩的样子。】
【老婆老婆，我的牛子马上要出来了，呃啊！】
【妹妹当偶像了还会谈男朋友吗，555这对我很重要，不想看偶像妹妹被臭男人占有。】
沈晚遥很礼貌，在解释自己的事情、和回答别人的问题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我十八岁零九个月啦，是成年的大人了。”
“牛子是什么意思呀？可以吃吗？可以吃的话，那我喜欢吃甜味的牛子。”
“我当偶像就不会恋爱了，这样我就能把对男朋友的注意力都分给你们，把你们当成恋人看待。”
沈晚遥认认真真地回答。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沈晚遥和观众们聊了很多，粉丝量飞速增长。
沈晚遥迟迟想起，他还要和粉丝解释他是男孩子。
而从弹幕看出，粉丝全都把他当成了女生。
【老婆回答问题的模样好可爱，小嘴一动一动，像兔子嘴吃萝卜，想亲亲。】
【美女老婆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啊！】
【想问老婆喜欢什么样的亲亲，看着老婆懵懂的脸问不下嘴……】
【明明只是看第一次直播秀，就已经开始期待线下见面会了，想和妹妹贴贴。】
沈晚遥：“……”
他觉得真的要解释了，不然说不清。
沈晚遥正想开口，却注意到时间。
直播还有一十分钟结束。
他要进行新的直播环节了。
沈晚遥怕耽搁了直播进程，决定将解释性别这件事放到最后。
“待会我会随机抽一个观众来连麦，聊的话题这边已经指定好了哦。”
新环节一公布，直播间热度推到了巅峰，谁都想被抽到。
抽奖小程序启动，很快公布了幸运观众。
——一个刚注册没多久的新用户。
在一片羡慕嫉妒恨中，这名用户打开了连麦功能，声音在直播间内响起。
那是一道很年轻、好听的男声，带有几分紧张。
“姐姐……”
【居然叫老婆为姐姐？老婆十八岁了，你叫她姐姐你该有多小，高中生吗？】
【姐姐？？老婆明明是小萝莉啊！】
【啊，为什么幸运用户不是女生，真不想看妹妹和坏男人……】
【第一次当偶像的小妹妹，真的能这样直面男粉吗？】
【好奇指定话题是什么，嘿嘿。】
沈晚遥没看弹幕，笑眯眯和幸运观众打了招呼：“你好呀。”
他一边摊开女生给的纸条，想看指定话题是什么。
他记得女生说过，话题是巫渊提供的。
沈晚遥觉得可能是“最喜欢的恐怖电影”、“怕不怕鬼”、“喜欢吃烤蝎子还是炸蜈蚣”……这类阴森森的话题。
很符合巫渊的气质。
结果，纸条上的字，出乎意料。
【和连麦对象当众交换一个秘密。
注：秘密必须与“性”这个字有关。】
“啊……”沈晚遥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僵在原地，像被捏住了脆弱的后颈皮，一动不动。
许久，风抚过裙子，撩起他的半截裙摆，露出微微颤抖的双腿。
很快，整个身子都在细微颤抖，因为慌乱。
沈晚遥下意识求助系统：“统统，怎么办啊……”
他的眼角透红，睫毛湿湿地耸拉：“我是不是真的要当众和连麦对象聊那种秘密呀。”
如果真的要说，他肯定是第一个先说的，因为他有过好多男人了，经验丰富。
如果让看起来很年轻、害羞的连麦对象先说，反而会显得他很不礼貌。
沈晚遥焦头烂额，胡乱地想自己在那种事上的秘密。
那个时，他喜欢以“去洗手间”为由，把没有结束的男人难受地掠在一边。
其实他根本不是想去洗手间，只是想惩罚男人，让男人得不到结束。
还有，他有几次那个时，不小心踩到过男人的脸，没有道歉。
他还不小心弄脏过对方的衣服，很坏地没有说出来，……就这么让对方穿着离开。
系统看着小宿主的脸越来越红，像刚出炉的小红豆糕，它就知道小宿主在想什么。
——这些想法，完全不能对粉丝说。
系统打住：【别想了，我给你出主意。你把你的性别，当成秘密说出来。】
【交换的秘密要求有“性”这个字，性别这个词语也包含了。】
沈晚遥恍然大悟。
“谢谢统统呀。”
他顿时有了底气，大大方方和连麦对象说了要聊什么话题。
交换秘密，秘密里带有“性”这个字。
沈晚遥一说出来，——所有观众瞬间沸腾了。
【我没听错吧！没听错吧！】
【我的天啊，妹妹签约的公司好丧心病狂，让妹妹和男粉聊这种秘密……】
【啊啊，为什么要便宜这个臭男粉丝啊！】
【想把和老婆连麦的臭狗揪出来，换成我呜呜！】
连麦对象听罢，沉默片刻，响起的嗓音低哑，带有无措的颤抖，结结巴巴。
“姐姐，我、我……”
呼吸声很重，暴露出他不止紧张，还有兴.奋。
沈晚遥给对方缓解尴尬。
“我先告诉弟弟我的秘密吧。”
那边没了声音，只有越发越沉重的呼吸。
沈晚遥勾唇，漏出小酒窝。
“我的秘密是我的性别。”
他眨眨眼，甜甜地轻笑：
“我是男孩子。”
话音刚落。
弹幕停滞片刻，随即像喷泉般涌现。
【男孩子？怎么可能？！老婆这么漂亮！】
【这么漂亮，明明是一个小妹妹呀！（男孩子我也可】
【妹妹，你是不是被公司强迫女扮男呀，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qaq】
【的确有一些无良公司，为了博取流量，会让女孩子装男孩子……】
连麦对象那边没了声，可能也在怀疑人生。
沈晚遥知道观众们不会轻易相信。
他知道有一个很经典的方式可以证明。
他对着镜头，抬起下巴，让大家看他的脖颈。
纤瘦、透粉、雪白的脖颈，出现在镜头，像漂亮猫猫在炫耀自己毛绒绒的围脖。
“我有喉结的呀。”
观众们沉默片刻。
【？没看见。】
【没看见喉结，只看见了雪白的脖颈，嫩嫩的，prprpr】
【想当吸血鬼了，咬住老婆的细脖子……】
【哪有喉结？】
沈晚遥茫然，无措。
系统提醒：【有一些男生是看不出喉结，你年纪小，在发育，雄性激素又比较少，所以男性特征不明显，是正常的。】
沈晚遥：“……”
连麦对象不再沉默，说起了话。
“姐姐，我觉得你肯定不是男生。”
他的声音不再这么怯弱，多出几分冲动气盛，像急匆匆地告白。
“……因为我没见过男生有你这么白，眼睛这么大，脸这么漂亮，声音这么软。”
“还会穿好可爱的小短裙，说好动人的话。”
沈晚遥试图反驳：“不……”
连麦对象打断他的话：“你就只是一个小女生，是不是，姐姐？”
对方气冲冲，不给沈晚遥辩解的机会。
别的观众发的弹幕，也都在说他就是女孩子，是小妹妹，是女儿。
其实观众们不在乎小偶像是什么性别，小偶像是男是女他们都喜欢。
他们只是想跟风逗一下可爱的小偶像。
可沈晚遥没见过这个大场面。
他觉得自己没法澄清性别了，彻底不知所措，呆呆地愣住。
短发被细汗浸透，眼角沁出带有哭意的红，眼眶有液体在涌动。
“我……”
沈晚遥一直干巴巴地攥衣角的手，慌乱地抬起。
雪白、纤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向衬衫纽扣。
一颗纽扣。
两颗纽扣。
一一主动地解开。
没有布料遮盖的上身，就这么展现在镜头前。
同时，沈晚遥抖着声音，可怜巴巴。
“我真的是男孩子……”
“我这里和女生不一样，很不一样。”
——单纯笨拙的新手偶像，为了自证性别，头昏脑涨地对观众们漏出了胸.膛。
两粒因为紧张，变得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