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想起何夫人的话,噗嗤笑道:“看男人又不是看长相,得看鼻头够不够大……”
鸢儿的功课向来好,入了京后,琳琅又给她转个不错的学馆,大致再学个两年就可以谢师离馆了。
倒不是心疼周家人三餐不济,而是听到鸢儿的女学都被赵氏停了,按捺不住心中愤然。
她也是够可以的,只给自己和周随安开小灶,也不分给全家。
这让赵氏领着女儿和胡氏她们闻着香味,可怎么往下咽白菜汤?
等听楚琳琅说了何夫人到底要给她保的是哪个时,司徒晟皱起浓眉想了想,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何大人身边有青年才俊的样子。
李大人在探究司徒大人隐秘癖好上,也算孜孜不倦了。
她正好在酒楼后的马棚边跟周随安简单交涉几句话。
于是二人便带着随从驱车来到茶楼解渴,正赶上楚琳琅喷出的这一大杯茶。
毕竟周随安如今是京官,也是有封路和些许职田。可是真过起日子来,这些进项可不禁花用。
直说若楚娘子成亲了,司徒大人府里没有得用的管事,不妨考虑下他的远方表妹。也是二十四岁和离了,一身细皮嫩肉,不逊于楚娘子。
楚琳琅并没有让他再说下去,而是急急伸手止住了他的话:“我心疼鸢儿,并不是委屈自己过日子的理由。她跟我一样,都不是嫡女,以后也不免要为身份所累。让我有些同病相怜之感。我爹是个什么德行,你也知,只希望周大人莫要成为他那样,亏欠女儿却心安理得的无赖。”
不过她做了八年妇人,自然知道男人得哄的道理,便是一边给他倒茶,一边柔声细语道:“人家说,我不过当闲话听听,就像你说的,连州都是一地番薯,连个个头大些的冬瓜都找不到,我看不上的。”
司徒晟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待人走后便问:“何夫人跟你说的什么事儿?”
这么东拉西扯,也不知怎么的,李大人就说到了自己的夫人正在跟楚娘子保媒的事情。
以前家里的账都是楚琳琅在做,小日子过得是精打细算,甚至哪天吃鱼,哪餐添肉都算计到了。
说完这话,何夫人就跟李大人下楼去了。
何夫人也不知相公的意思,只能先跟他下楼,不过下楼前,却冲着楚琳琅一挤眼色:“我跟你说的,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啊,等下次的啊!”
说到这,她掏出了一张银票放在了牛棚的栏杆上:“这钱不多,但足够鸢儿的两年束脩学费。当然,若是拿来宴请饮酒作乐,也够人奢侈个几回。至于如何用它,权看大人您的心思了……”
司徒晟任着她纤手擦脸,瞟着正挤眉弄眼的何夫人,很是清冷道:“怎么,妨碍楚娘子与何夫人商议‘要事’了?”
想到这,周随安的语调也和缓下来:“自你走后,鸢儿那孩子便一直想你,你若是疼她,当初就不应该跟我……”
楚琳琅心道:跟你也不是天长地久,生死也碍不着!
她找来谢悠然拿言语点她,说先前的儿媳如何贴补家用。可是谢悠然却眼睛一翻道:“满京城就没几个吃穿嚼用还要用儿媳的!我是嫁了破落户了吗?我如今怀了身孕,自己娘家补贴些好吃的,还要拿来跟人分?”
不过说完这句,李大人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只因为司徒大人听了这话,瞪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吓人,很像指明让他陪着过夜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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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赵氏不知,她自己痛快了嘴巴,却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何夫人是当笑话说给楚琳琅听。
方才她跟何夫人聊了好一会,何夫人是包打听,跟京城许多官眷都有来往,也知道周家不少的事情。
跟母亲抱怨了几次后,赵氏也觉得儿子官做得这么大,不能委屈了他的手头。
可惜司徒晟是从大理寺出来的,审人讲究刨根问底,不容人糊弄。
“我周家缺了你这商妇的银子就养不起孩子了?楚琳琅,你这是拿银子羞辱我?”
聊着聊着,李大人又突然怀疑司徒大人会不会好他人之妇这一口,于是便随口说了这么神来一笔。
说完之后,她便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
这样一来,一家子吃穿不愁之余,还能结余出银子来。好日子过久了,赵氏都忘了如何节俭度日。
可现在给鸢儿停了,岂不是半途而废?
所以楚琳琅想私下里找周随安,跟他说,鸢儿女学的银子由她出,莫要停了孩子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