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而那口被众人遗忘的薄棺里,缓缓浮现出来一个鬼影。
梁谅飞来飞去骂声不断,像是把鬼给骂醒了。
地上露出一串湿淋淋的脚印,随即那脚印离梁谅越来越近,就在即将走到梁谅身边的时候,被自己的湿裤子一绊,横风一吹,啪一下压着梁谅,啪唧倒了下去。
“,谁!”
梁谅带着怒气大叫,瞬间整个魂魄都冷了下来,两只鬼都重叠到了一起。
鬼和鬼一般是不会故意压到一起的,谁知道压到什么地方或者一不小心进去了,这个就比较尴尬。
梁谅被压得顿时身子一震,他抬头,对上一个身着道袍,浑身湿淋淋的男子,像是刚从水里出来,融进他的身子都带着湿冷意,像是淹死的。
“别挣扎了,没用的。我师伯见钱眼开。”蒋将缓缓飘着竖立起来,缓缓低下头,对上梁谅的脑袋从自己身体里钻了出来,那张惨白的脸还带着怒意。
“你怎么和炮仗一样。”
“你全家都是炮仗!”梁谅跳了出来,“你谁啊你?”
“我叫蒋——”
啪一声,话音未落,豪华大棺材被人撬开了。
“啊啊啊啊啊啊——”梁谅尖叫起来,“我管你叫什么,老子被人挖坟啦!”
梁谅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半昏的鬼飘在空中,随风吹着越飘越高,蒋将同情地摇摇头,把鬼拽了回来。
他又挠了挠自己的耳朵,拍了拍,倒出一些水。这鬼好厉害的嗓门。
梁谅确实很有钱,陪葬的金银玉各样物件多得都快把他骨头给埋起来,但下一刻,就被围上去的众人抢了个精光,只剩下赤裸裸的一堆白骨。
梁谅醒了,睁开的第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白骨。
他又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第3章我该死
(5)
日落的时候,天色都黯淡下来,满地黄叶飘零,凄凄惨惨戚戚。
梁谅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哭到打嗝,“呜呜呜我的钱……嗝…我的钱啊呜呜……嗝。”
蒋将无奈地拧干自己湿漉漉的道袍一角,递过去给他擦鼻涕。
哦,忘记了,鬼没有鼻涕。
金银玉器太多,众人唯恐藏在怀里拿在手上再被人看见,环顾四周之后,就看向了蒋将的那口薄棺。
“葬在哪里不是葬,”道长嘀咕一句,做出算卦的手指来,“依照贫道掐算,贫道这师侄——与这棺椁主人甚是相配,当可凑成冥婚,同棺而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