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是不是很怕你呀?”言月瞧着男人清隽的侧脸,她怕许映白觉得她的问题智障,忙又补充,“爸爸说我小时候高烧过一次,所以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半晌,许映白回复,“是。”
他神情平静,并没有再多解释。
……
“别跟着我。”
“别碰我。”
“哥哥。”她说,“你为什么不出门呀?”
他不想说话,眸光回到书页上。
“哥哥。”“哥哥。”
无论被无视多少次,她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和他关系越好,什么都喜欢来找他说,没回应也没关系。
窗边的小少年依旧一动不动,他侧脸长得尤其好看,像是冰雪雕刻出来的,既清且秀,人却格外冷淡。
从书房窗子望出去,小姑娘蹲在篱笆边,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捏着一支笔,软软的小手手背擦着眼泪,一个人在花丛下哭,哭得一双眼睛像兔子一样。
他冷淡地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她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哭,很快擦干了眼泪,开始说话。
小姑娘说,妈妈说她没有画画没有灵性,画的雪花很呆板,爸爸说她不开窍,成绩不好。
后来,她不懂的作业都来问他。
遇到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来找他。
再后来,她又充满期待地问,“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呀。你会画画吗?可以教我吗?我想学,画好了,妈妈就会夸我了。”
小少年抿着唇,冷淡道,“不会。”
后来,他要许明川给他找来了一个老师。
许明川很意外,“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有兴趣了?”
许映白从小是个做事目的性极强的人,而且对风花雪月没有半点兴趣。
——这个习惯保留至今。
他身上最浪漫的部分,始终为一人存留。
对许映白来说。
他曾弄丢了他最重要的一轮月亮。
从许家宅邸出来后。
言月心情很不错,她今天好像知道了许映白很多过去,比如,他确实不是栎城人,再比如,他小时候,也会画这么难看的简笔涂鸦。她想起自己上次看到的,许映白十五岁画的那副《白桦丛》,居然就已经有那样的水平了,他进步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