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对许映白都无从提起。
言月说,“以前高三的时候,我上过很久的补习班。”
“考上礼大废了很大力气。”言月看向眼前美丽的校园。虽然知道,对许映白来说,这些都是不可能遇到过的烦恼,可能会觉得她很傻。
许映白没这么说。他握住了她的手,言月冰冷的手被捂住,握在他的大手里。
“高三寒假时候,我经常见到你家晚上会亮灯。”言月眸子被路灯映照得剔透,“哥哥,那时候是谁住在你家呀?”
寒假冲刺的时候,经常可以见到许映白家书房亮起的灯光。每晚总是比她屋子的灯,要迟约莫半小时熄灭,言月学习累了的时候,经常抬眼看看对面灯光,虽然不知道对面到底是谁,可是这种时候,直到有人陪伴,总归能得到一些力量。
她最怕的就是孤独,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她高三的时候,许映白已经出国不在国内了。
周围人都说,许映白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国,即使回国了,也不会再回栎城。
“没别人住。”许映白说得很平静,“我回国实习了。”
言月惊呆了。
难道那个时候,见到的许家书房的灯光,真的是他本人?
许映白没有说是,却也没否认。
昏暗的路灯下,他垂眸看向她,纤长的睫被照得根根分明,冷寂美丽的一张脸,她看得有些呆,心跳加速。这种时候,她经常能想到以前的许映白,也是她最心旌动摇的时刻。
言月挪开视线,小声说,“我那时候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栎城了。会继续研究物理,以后当一个科学家。”
一直以来,许映白离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他像是一只即将展翅待飞的雪隼,一旦起飞,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她在开始前,便彻底掐断了那份幽微黯淡、若有若无的少女情怀,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甚至刻意远离。
许映白没回答这个问题。
他直视前方,声音淡淡的,“我拥有的,没有那么多。”
许映白这辈子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克制。
小时候,他但凡对一件事物表现出了多的兴趣,便很快会被人拿走。
许周和希望培养的,是一个克制,轻拿轻放,对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的继承人。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性子清淡如水、凉薄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