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有许映白陪着,会好很多。如今,似乎也失效了,她总是克制不住想起她在疗养院的那些日子,梦到言高咏对她说,他们都不要你了。
她下定了决心,要去找言高咏。去弄明白,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她的生活和治疗,都是由他一手操办。
这个念头让她精神头好了不少,剪了头发,收拾了行装,她不断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便只剩一个问题。
她对许映白,还有最后一件不懂的事情。
“你如果真的爱我。”言月嗓音微涩,抬眸看他,“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说?看我和别人谈恋爱?”
许映白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以他对爱人的独占欲,以前,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不做?
“我原来以为,你快乐就好。”他漆黑的眼看着她,平静地说。
从很早开始,他就觉得,他这辈子,应该是为了她的快乐和幸福而存在的。
他自己感受不到多少情绪,但是喜欢看她开心。
因此,当言月失忆的时候,为了不触及她痛苦的回忆,他选择了让自己在她的生活里尽量消失。
当言月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时,他选择了离开,去了国外。
但是后来,他发现,不行。
见到言月和别人接吻的照片,听到她和别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他把那张照片细细撕开,随后彻底烧掉了灰。压抑住心里那些暴烈可怕的念头。
他可以一辈子不碰她,但是,也不会允许别人染指。
他爱她,作为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觉得一切都通畅了。于是,也非常顺畅地修改了自己的人生计划。
别人都不如他爱她,那不如让他来当她男人,来给她带来快乐。
早年他欲望确实是非常寡淡的,或许是因为从堪称病态的成长环境,哪方面都是如此,他习惯了压抑和克制。
这段时间,是许映白二十多年里,第一次这样放纵自己。
这天,她坐在花园前的回廊下,听到他近身,身子忍不住微微发颤。
女孩到肩的发丝,被晚风微微拂起,露出一点点雪腻修长的后颈。
他一瞬不瞬看着,觉得很好看,很美。
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过她手腕内侧那块娇嫩的皮肤,黑眸看向她,压抑不住的灼然,“已经七点了。”
他微凉的唇含住她的唇,言月被迫仰着脸和他接吻。
花园里,百合花随晚风摇曳着,散发着幽幽的香。
傍晚的时候,天光将夜不夜,晚霞倒映在他狭长的眼里,眼下那颗妖异的泪痣点明了这张漂亮的脸,如今,在她面前,往昔清冷和端严都完全不复存在了,彻底滑往了另外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