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她知道,许映白是个会有自己的情绪和欲望,掌控欲和占有欲很强,性子甚至说得上有几分小恶劣的真实的男人,而非神坛之上被装点的高岭之花。
许映白也知道她的幼稚、脆弱和时而发作的天真的矫情。
他们其实是一路相伴着长大的。
她想起了那些青梅竹马的回忆,最近,言月经常在心里反复咀嚼,那些被她重新捡回来的,关于过去的记忆。
许映白实在太骄傲了,或许,只有她,是这个傲慢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唯一的软肋,只有对她,许映白会低头,甚至低到了尘埃里,让她看到他的脆弱和不堪。
挂了电话,言月说,“姜姜要回国啦。”
她语气很雀跃。
许映白在看财经新闻,顺手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很专注,言月盯着他眼尾下那颗小小的痣,又看到他的左手。
她忽然握住他的左手,轻轻亲吻他掌心的伤痕。
那么完美漂亮的一双手,被他自己毁了。
许映白有次问她,她在意么。在意的话,他去做个手术,去掉这些伤疤很简单。
言月说,没关系。
她说,他可以不用那么完美。
她喜欢的,是不那么完美的他,是完完整整的许映白,而非一个完美的幻影。
女孩子柔软的唇,轻轻蹭了上来。
他停了动作,停缓了片刻,旋即,已经紧紧抱住了她。
这是一个完美的清晨,无言中,他已经感觉到了,言月对他的爱。
五月,栎城一中期中考结束。
许映白设置的奖学金第一次颁奖,是言月去颁奖的。
见到台下那些学生年轻鲜活的面容,言月也忍不住被感染。
第一名的是一个少女,第二名是一个少年,两人似乎认识,颁奖时还在低低地斗嘴,大概是在不服气。
言月看着忍不住笑。
真好。
她忽然又有些惆怅,想着,倘若那时候,她没有失忆,她的青春,有许映白的陪伴,该有多好。
言月下台后,见到校长和几个董事,陪着许映白一起过来。
校长满面笑容,“以后欢迎毕业生回母校多来看看。”
她还见到了许映白以前的班主任,班主任叫做李渠,是个物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