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机场人来人往,我像一个被迫不及待丢弃的垃圾回了这座南方小城,我没有想过以后,只是觉得终于离开了那座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帝都。
可是那年十五岁,却撞见了今后最热烈的盛夏。
在某一个晚自习停电的夜晚,周嘉也在楼梯里扶着我下楼,他问我怎么胆子这么小啊。
他懒洋洋的模样撑着下巴,说林薏,你有什么是不怕的。
那天被全班传来传去都很上头的鸭子灯,他不动声色的递给我的那一刻,我好像一直在看他。
那一年的元旦节,他陪着我走过了一整条文和街。那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讲起我的事,他说帝都多好啊,怎么回了这个小城市,我没能回答他。
如今再次回到这个机场,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过路人。
我的耳边依然是十五岁那年的文和街,彼时的我还在为第二年的分班犯愁,我问他等以后分班了,我路过你这里,还能找你吗。他说什么时候来都成。
我有些难过的说,你朋友那么多,以后分了班不怎么见了,说不定你都不会记得我。
可是周嘉也的回答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们要活在当下。
大学的宿舍是四人寝,同宿舍的三个女生来自天南地北,没有一个人是帝都本地人。
她们问我起是哪里的人,我说的是南苔。
小地方,她们没听过。
大学的生活又忙碌又无聊,各种各样的活动很多,学生会,社团,大合唱,演讲,辩论,各式各样的活动充斥着明亮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