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会聊天,从来都是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但是这次回答得有些敷衍。
从看到周嘉也的那条消息开始,我的灵魂就仿佛惊醒过来,从血脉连同的四肢百骸,都是快要抑制不住的翻涌难耐,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包间。
终于,这干巴巴的对话我再也敷衍不下去了。
我借口说我去趟洗手间,几乎是赴命般的离开了包间。
出了外面的走廊,脚下软绵绵的垫子踩上去头重脚轻,四周充斥着各个包间里的音乐,挨得最近唱着一首痛别离的情感,吼到撕心裂肺,走廊的玻璃上倒映着我的几重分身。
我像是从现实被拽进了一个幻境。
而我在幻境里,只为了确认唯一的真实。
我打开微信,回了那条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信息:“对不起啊,晚上出来玩了,但是就在大学城,不远,很快就能回去,你采访结束了吗?”
我靠着走廊里折射着千重幻境的玻璃,在周身看见无数个自己,仿佛是经书上所说的人有七重罪孽,贪念嗔痴,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幻境里,肆无忌惮的暴露无遗。
我就这么站着,执着的盯着聊天框。
直到,上面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然后又停下。
聊天框里再无动静。
隔壁那首撕心裂肺的情歌唱到最末,仍在忘情的吼着让我怎么不想他,就这样归于人海了吗,可我怎能不想他。
聊天框终于再次有了显示。
这次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