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来见他了。
她将他借着春风才敢小心送上的蝴蝶效应戴在脖子上,连同着他在十七岁那年被割开的心,一同温柔的捧着,来见他。
她很轻的握着他的指尖,这一次是她适应着他的小心翼翼,她的声音好轻,开口叫他的名字依然细细柔柔,咬字清晰。
她说周嘉也,我不会害怕,你也……不要害怕。
那一年的圣诞节没有雪,只有他和她之间最近的距离。
她把十五岁那年他伸手送给她的星星和千纸鹤还给了他,这一次是她温柔又坚定的告诉他,你别害怕。
周嘉也,你别害怕。
他的手心只有自己能够碰到的伤疤,这几年无数次释怀放下的煎熬苦痛,她全都温柔捧在掌心,一遍又一遍的轻抚愈合。
那个假期他只在帝都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赶往芜州提前练习和彩排。
在和她短暂分开的这几天,彩排出来已经是深夜,他望着灯火满城,长街辉煌,蓦然就想到了上一个新年,那是他小心翼翼再次将自己十七岁的心动奉上的第一个新年,可因为那个夏天的突然走红而被隔在人山人海之外。
她回了南苔,而他因为还有行程没法回去,他让妈妈给她拿点家里做好的香肠。
知道她的性格一定不会好意思主动去拿,所以特意跟妈妈交代了好几遍,连他妈妈都开始嫌他烦了,笑骂着问他,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啊让你惦记成这样。
那时他在休息室候场,嘈杂吵闹,什么声音都有,可他想到了那双只是看一眼就会让自己安静下来的眼睛,他忽然就觉得柔软下来,带了点笑,“是个有点真诚,有点温柔,有点让我放不下的姑娘。”
妈妈一听就乐了,“你那叫有点儿啊?高考完那年哭的就是这家姑娘吧?”
“妈。”他有点无奈,“您别提这茬了行吗,有点丢人。”
“我不在你面前提行了吧,等那家姑娘什么时候领回家,我跟她提。”
周嘉也笑得有点没辙,“希望有一天能带回家吧,您怎么跟她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