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的嘲弄。
花渐遇勾了勾嘴角,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彬彬有礼道:“王老板和诸位都客气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已经报官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王常等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纷纷笑出了声。
若是惠宁城的官府真有如此作为,也轮不到蛟龙会出头,“为民请命”了。
王常揣着双手道:“花老板,既然是同行,今天我们这么多人上门,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贵坊行事未免过于霸道,殊不知,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他意有所指道:“恐怕,正是因为贵坊破坏咱们惠宁城的规矩,才会遭此劫难。”
花渐遇眯了眯眼,眼里俱是冷笑:“依王老板所言,你们聚众而来,究竟想做什么?”
王常回头看了看身后上百号商户作坊,越发有底气,大声道:“你们惠民恶意抬高蚕茧收购价,又蓄意压低成品丝绸和其他布匹价格,完全破坏咱们纺织市场,不给我们大家活路!”
“就凭你一个外来户,莫非还想独霸宁州的纺织市场?那也要看我们大家伙答不答应!”
他话音刚落,身后众多的商户和作坊主纷纷附和叫嚣起来。
“就是,你们惠民不要太过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你们要么把你们的织机公开,要么就得按市场价买卖!”
花渐遇冷眼瞧着大门口大群商户和工人们吵吵嚷嚷,淡淡道:“若是我们不答应又如何?”
王常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花老板,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你莫非真以为只要依靠家中有钱有势,就能在惠宁城为所欲为了吗?不放告诉你,这里的人,没有哪一个是无权无势的!”
王常威胁的神色溢于言表:“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我们定叫你们在惠宁城一天都待不下去!最后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滚出宁州!”
“让让,让让。”
此时,一群铁塔般的壮汉从人群中挤出来,每个人手里不是拿着棍棒,就是带着腰刀。
“快看,是蛟龙会的人!”
“哼,我看这个惠民丝绸坊是不行了……”
为首的汉子上下打量几眼花渐遇,笑道:“花老板是吧,这个月的保护费是不是应该交一交了。”
花渐遇轻蔑地看他一眼,道:“我们作坊合法经营,只需要给官府交商税,你们又是什么身份,大启的哪条律法,要求我们要给你们叫保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