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心,你说她那孙子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以前也没见那么皮啊。
怎么搞出这种事情,真是白瞎了那谢老太太的好心,要我讲就该让他在福利院生活。”胖婶说的义愤填膺,语气中略带对谢宴的不满。
“不能那么说,阿宴那孩子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也是婶子你看着长大的。多好一孩子、品学兼优、成绩也是我们小区头一个,知道家庭不好还勤工俭学,你也知道他不是那样爱玩的人,肯定是别人招惹的他。
肯定是那些小混混欺负他…”徐秀秀喜欢谢宴那孩子,加上谢老太太最喜欢她那小孙子,如果不是太担心孙子,也不会突发心脏病。
所以,又怎么能怪谢宴。
“对对对!是我这双破嘴说错话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不中听的话,胖婶立马做似打了打自己那张嘴。
“对了那几个人是谁?”
“是谢老太太的侄女和侄女婿,还有他们的女儿。我侄子不是在交警大队工作吗?我听他说谢宴那孩子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醒不过来。
这谢老太太的后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们这些亲戚身上。”
……
耳边的交谈声越来越远,温小软眼前总是出现印在骨灰盒上的那张白色相片。
黑白相交,让人看不真切,但温小软还是在那上面看清了一张脸。
一张苍老却又慈祥的脸,谢奶奶死了,因她而死。
温小软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回房的,她只知道自己突然间门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晕倒。
等再次醒来,是第一日的中午。她又生病了,身体总是没有征兆的忽冷忽热,头晕眼乏,没有一点精神气。
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继续上课,温父帮她在学校请了小半个月的假,让她在家养着。
可不管吃药还是打针,都没有一点成效。她还是虚弱的昏睡在床上。
“是不是撞了煞?”
温小软病倒并不是什么秘密,楼上的胖婶在一个星期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便跑来她家说了这样一句话。
温家夫妇听了之后也觉得有道理,软软这病是那天撞见谢老太太的寿像之后才得的。
她们找了个大医院看,药也没少吃,但就是没用,是不是见鬼了?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温家夫妇是绝对的无神论者,但看着女儿逐渐消瘦的身体,以及日渐苍白的脸蛋,不得不作出妥协。
让对这方面有所了解的胖婶,带徐秀秀去山上寺庙专门为温小软求了个护身符回家。压在她的枕头下,替她抵挡那些恐怖的噩梦。
“软软乖,不哭了,睡觉觉。”女人轻拍着她的背问:“我和爸爸都在,不会有人伤害你,我今天去菩萨殿给你求了一个护身符,你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做噩梦,我守着你一直守着你。”
她小声的哄着她,见她眼泪止住,逐渐睡熟,心底的郁结才慢慢解开。
替她盖好被子,关好窗,徐秀秀尽量不弄出一些声响回了自己的卧室。
午夜,十一点。
徐秀秀照常来到温小软房间门,看她睡没睡。好在一切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符纸的功效,今夜的温小软睡的很安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做噩梦。
她就乖乖巧巧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陷入梦乡。
徐秀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叹了口气,心中祈祷那些符纸有效,她的女儿能够快点好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徐秀秀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问道,那味道像是烟味。
但女儿的房间门里又怎么会有烟味,估计是她最近太累了,嗅觉出问题了,她这样想着还是去窗边,将门窗打开来一个小缝隙,想要让那些风吹散屋内的气息。
房门再次关上,徐秀秀离开。漆黑的房间门内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黑夜的宁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小软房间门内的卫生间门突然被一只手推开,紧接着走出一个身长腿长的少年。
周肆掐灭手手中的香烟,来到卧室门前将房门反锁,等做好这些之后才慢悠悠的来到温小软的床前。
原本在徐秀秀眼中睡的很是香甜的女孩,睁开了眼睛,用着一双泡满水的眼睛看他。
怯懦、迷茫、却又透露出一丝的清醒。
周肆掀开被子,占有欲十足的挤进矮小的床铺,将自己与女孩的之间门的距离缩短至无。
“醒了。”手搭在她的腰上,将他抱进怀里。或许是好久不见,周肆显得很是黏人,他将鼻尖凑到女孩的颈间门,像条狗一样,拼命的嗅着她身体上的馨香。
热烈又恳切。
“我好想你,软软。”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病症发作,需要药物治疗,而温小软就是这味药。
如果是以往这时候,温小软早就开始骂人。但此次此刻,她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因为她真的有些累了。
很累很累,那种累是背负着一条人命的累。
她试图过很多反抗,但都没有成效。不管说什么,不管做什么,周肆都不会作出反应,他只管自己。
“你瘦了。”这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两人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