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消息方面的人才,蔡老板好歹是个老板,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他走南闯北,没少和人打交道,但是说实话,短短几日,蔡老板不觉得自己能和谭勇这般,查到什么很深的东西。
自己做不到,而别人却能做到,别人不是人才,是什么?
湛兮颔首示意谭勇:“你继续说。”
于是,谭勇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原来这位花大娘子,正是花家嫡女花抱香的庶出姐姐。
花大娘子待字闺中时,不争不抢,像是花家的一株平平无奇、随地可见的野花野草。
若她不是大娘子,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这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或许说,这是一个故意在隐匿自己的人。
“根据我查到的一些小道消息,这位花大娘子可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她早就为自己做好了一些打算……”谭勇继续说。
谭勇从自己那侃天侃地,成天瞎吹牛,乱七八糟的那一堆狐朋狗友中,打听到了些许消息。
据说这位花大娘子,在未出嫁前,就自己偷偷摸摸上街相看未来夫婿,她看中了一个文采不错的农门书生。
比起听家族的安排,嫁给同为庶出的氏族子弟,又或者被家族当做是礼物,送给位高权重,年岁无上限,人品无下限的贵人。
花大娘子很显然觉得,在有吃有喝的小门小户当正经的正妻,身份地位不低人一等,家中还无那些烦死人的繁文缛节,这样的生活要快活得多。
花大娘子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她不经意之间,从那书生面前走过,故意掉了荷包。
书生扬声喊人,礼貌地送回上了荷包。
为表示感谢,花大娘子特意撩开了自己面前的黑纱……那书生一见惊鸿,果真当场就失魂落魄。
花大娘子看重的就是对方的纯情,她等着这书生打听她,而后暗中襄助他上门求娶……
“但是意外发生了。”谭勇顿了顿,“花家老太夫人六十大寿的那天晚上,傅家一房长子傅杉柏醉酒后被带到客房休息……”
这很正常,放在旁人身上都正常,更不要说这傅家和花家的代代联姻的。
湛兮寻思着,谭勇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要有点儿不那么中听了。
“深夜有人叫抓贼,结果抓到花大娘子和傅家一公子傅杉柏躺在了一张床上……”
谭勇叹了一口气:“众目睽睽,为了堵住悠悠之口,维持两家的颜面与关系,于是这傅家一房不得不捏着鼻子,退了原先另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将这花大娘子迎娶进门。”
折可克听得眉头都皱得死紧:“这事情听着就蹊跷,只怕那花大娘子也是被陷害的吧?这种不情不愿地娶进门的情况,只怕她新婚后的日子会很难捱。”
谭勇又叹了一口气,但更多细节,他就没有说了。那些东西,不太重要。
“总之,现在北庭都护府主流说法,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家放出来的风声,都是在羞辱这位花大娘子不知羞耻,为了攀高枝,故意爬上了傅杉柏的床的……”
这世道就是不公平,湛兮垂眸,看着手中的杯盏,神思飘远,人们总是不在意弱者、低贱者究竟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