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德斯看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他看多了外放的肆意的克里斯蒂亚诺，偶尔也见过哭得一抽一抽，得被人抱着安慰的克里斯蒂亚诺，但头一回看到这个模样的——
醺醺然的、快乐的、安静的、乖顺的、柔软的……像是泡在蜜罐里的草莓，浑身都是红的，但是谁都能嗅到一份香甜。
克里斯蒂亚诺紧紧地抓着卡卡的手，他半眯着眼，踩上巴士的台阶，看到坐在前排的门德斯，朝男人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嗨——豪尔赫——”
门德斯：“……天啊，他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甚至都是低度数的香槟。”卡卡回答道，有些哭笑不得地搂紧克里斯蒂亚诺的腰间。
他的男孩像是笃定了他不会松开、更不会让他掉在地上一样，更加变本加厉地把自己赖在卡卡身上，像是没有骨头的抱抱熊，双手勾着恋人的脖子，低头时不时地蹭，柔软的嘴唇蹭过脖颈旁敏感的肌肤。
卡卡的耳朵和脖颈都红了，他绷紧身体，生怕门德斯看出点什么来。
“豪尔赫，我没有醉。”克里斯蒂亚诺蹭着恋人的脖子，慢吞吞地把脸抬起来，看向自己的老友，他强调，“我只是太高兴了。”
“好的好的。”门德斯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他看见卡卡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克里斯蒂亚诺一个人干掉了半瓶香槟。
好得很，下回他会限制警告克里斯顶多喝四分之一的量。
门德斯的目光在卡卡和克里斯蒂亚诺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要不是一旁的多洛雷斯和西蒙尼几人——克里斯和卡卡的家人们对眼前这幕见怪不怪、实在是太坦然的样子了——就连这两个男孩的家里人都觉得这样的亲昵没有什么，他怎么能那么敏感呢？
何况克里斯蒂亚诺确实懂得怎么向年长自己的人撒娇。
门德斯又想到男孩在俱乐部、国家队如鱼得水的样子，他又觉得眼前卡卡照顾克里斯、克里斯依赖卡卡的画面没有那么不对劲了。
一定是他处理了太多神秘论坛的帖子，才叫他现在看什么都不对劲了。
——门德斯甚至想给克里斯蒂亚诺招两个保镖。世界杯期间的神秘论坛愈演愈烈，甚至就在刚才，就在决赛刚刚结束，门德斯就注意到那个神秘论坛开了个帖子，飞快刷到了几百跟帖，主楼甚至只有一张图和两个字：
妙啊。[分享图片]
图片是现场抓拍的图，应该是刚刚比赛结束，克里斯蒂亚诺从人堆叠叠乐底下被拽出来，他浑身都是草屑，气喘着，眼下晕开一片运动过后的绯红，衣服被拉得不像话，球裤都被拽得将掉不掉，露出一大片线条分明的腰肌和人鱼线，将露不露地隐入裤腰间。
底下的跟帖内容叫人害怕，门德斯就差以为自己误入什么停车场网站了。
封帖，统统封贴。
这群给子，要不要那么吓人啊？门德斯在心里抓狂，他的小摇钱树现在才刚刚二十一岁！那些跟贴内容就算放在三十一岁的克里斯蒂亚诺身上也很过分！
门德斯在心里愤愤想着。
他摆摆手示意卡卡领着克里斯蒂亚诺先坐后排。
“记得把窗帘拉起来。”门德斯提醒卡卡，克里斯蒂亚诺这副模样绝对不能让记者媒体抓拍到，不然肯定又会被拿着大做文章的。
卡卡应了一声，将自己这侧的车窗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又将克里斯蒂亚诺的脸藏进自己的臂弯里。
门德斯见卡卡的一套动作熟练得不能更熟练了，他朝卡卡微微颔首，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卡卡回应一个略微有些心虚的笑。
回到酒店后，多洛雷斯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小儿子交给了卡卡，她笑着亲吻了一下卡卡的脸侧，温声说道：“那克里斯就交给你照顾啦，晚安亲爱的。”
西蒙尼也亲了亲卡卡的脸侧：“照顾好克里斯，今晚他够累了。”
“我会的。”卡卡笑着应了一声。
迪尼斯看看自己的小儿子，他的小儿子这会儿傻傻地笑着，站在酒店房门口，只知道盯着卡卡看，卡卡则单手环箍住克里斯的腰，所属权的意味明显得不言而喻。
他不由抚了抚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