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澍跟他解释:“手腕骨折,轻微骨裂,脸上和背上有皮外伤……。”
话还没说完,医生就进来了。
“成嘉澍是吧。”医生走到病床边。
金如山让出床边的位置:“是的。”
医生说:“一会护士来叫你,打个石膏,回去休息一个月再过来复查。”
医生说得简单,好像这只是很小的一个伤,但是金如山看成嘉澍满身泥泞,脸上手上还混着血水的样子,怎么看都没有这么简单啊。
“医生,只需要打石膏就好了吗?”金如山忍不住问。
医生:“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金如山:“你看他的脸。”
医生歪头仔细看看:“擦伤,回去洗脸涂碘伏,药不是已经开给你们了吗?”
金如山:“你确定?”
医生上下打量金如山一遍:“你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金如山声音颓了一些。
成嘉澍知道金如山只是担心自己,他也说不过医生,赶紧开口说:“这是我朋友,医生,他过来接我的。”
医生点点头,看了看床头:“给你开的药呢?”
话音刚落,门口进来一个女孩子,是场务阿娟,刚刚陪成嘉澍来的人。
她手里拎着一包药,还有刚去外面买的毛巾和脸盆。
“药在我这里。”
“你们来个人去缴费。”医生说。
阿娟看金老板在这里,可不敢当电灯泡,忙举手:“我去,医生我去。”
医生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看阿娟举手的样子好像在上课,刚刚被金如山质问的不爽也不见了,笑着说:“来吧,我给你开单子。”
阿娟走了,她买来的盆和毛巾就放在墙角。
突然又剩下两个人,成嘉澍微微抿嘴,用左手去摸自己的脸。
“好多泥。”
金如山看他泥猴子一样:“我给你打水来擦擦。”
成嘉澍是万万不敢想的,身家百亿甚至上千亿的大老板,自己的投资人,在医院里伺候自己洗脸。
有种会折寿的感觉。
但是脸上干掉的泥土真的很难受,金如山把水打过来之后,成嘉澍说自己来。
他还有一只左手是好的。
金如山也不强求,给他把毛巾拧个七分干之后递过去。
成嘉澍在脸上胡乱抹几下,清理掉了大部分的污渍,但是细节处就顾不到了。
“我来。”金如山说。
他重新洗干净毛巾,小心翼翼地上手擦拭成嘉澍的脸。
金如山侧坐在床边,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不到十公分。
成嘉澍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名表,看到了毛衣下面粗壮有力的臂膀,看到了他浓密的眼睫毛还有微微抿住的嘴唇。
“这里擦伤了。”金如山突然说。
成嘉澍瞬间垂眸,不敢看金如山的眼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好快。
金如山给他擦脸的时候手指偶尔会碰到成嘉澍的脸,他也无意识的闪躲。
“弄疼你了?”金如山用很小但是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成嘉澍耳边问。
成嘉澍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很烫。
“有一点。”
他只能这么说了,不然该用什么去掩饰自己这样反常的表现。
金老板是个直男,他还要娶妻生子,是自己的贵人。
而自己却萌生了这种可怕的情愫。
金如山的注意力都在成嘉澍的伤口上,轻声说:“抱歉,我会轻点。”
很快脸上和脖子上的泥巴都清理得差不多了,金如山往成嘉澍的背后探头,沿着脖子擦拭成嘉澍后脖颈的泥巴。
“啊……”成嘉澍突然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叫声。
金如山动作顿住,登时整个上半身都僵硬起来,不敢动弹。
“怎么了?”
成嘉澍发出声音后,后知后觉,刚刚那个声音有点太……娇软了。
它可以出现在那个v里,但是不能出现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