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这会儿去买车,想起自己在云南自驾游丢失的那辆上海牌轿车来。
肯定被人贩子给她卖掉了。
那些家伙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她回头得问问那车钱赔她没有。
程澜越想越气,坐在副驾驶位上生起闷气来。
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亏就是那一次。
哼,她回头也去看看吴硕去,出口恶气!
车子很快到手,程澜让司机把她送回华侨公寓,然后去办各种手续。
司机乐呵呵道:“好的,老板。老板,这车开着是要顺手许多。”
“我坐着也觉得舒服不少。这一辆比之前的四辆还贵呢!”
华侨公寓这个地方吧,如果高煜真的死了,程澜一定是不敢回来的。
满满的都是回忆啊!
她用钥匙打开门,里头的东西应该是刘权和高翔给她用白布都遮起来了。上头满是灰尘。
程澜确认暖气在正常制暖后,就关上门下楼了。
去喊了打扫卫生的钟点工上门打扫。
“大姐,我在邻居家,你弄好了喊我。”
她去敲高翔和刘权的门。就在同一层,很方便。
如无意外,高翔应该在家。研究生的课很少的,尤其是已经研三了。
果然很快有人开了门。
高翔拿了一双女士拖鞋给程澜换上。
“关门、关门,别让暖气跑了。”
高翔看了一下程澜家,“你也不怕人家把你家东西给偷了?”
“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她要弄个大件出去那么容易哦?”
再说了,她一报门牌号人家就知道她家去年死了人一直关着门。
她还是加钱才把人喊来的。
还是说清楚了她爱人是解放军,牺牲在前线。人家才肯来的。
一来是害怕,二来这时候偷阵亡解放军的东西一般人也做不出来。
关键她耳朵这么灵光,还有一扇小窗户开着呢,就这么挨着被人偷家的可能是没有的。
程澜就窝在高翔那里享受暖气和清净。
高翔则进去拿出一整套大三、大四的笔记出来。
程澜翻开笔记,“崔秀秀的笔记?”
高翔点头,“是的,她回去本省工作前夕找到我,托我转交给你。她说对你十分的抱愧,希望能弥补一二。一开始她很看不惯你和唐欣然她们倒饭,所以算计了你。但后来知道你资助贫苦人家的女孩子读书就后悔了。没想到害你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一次机会。”
“还是因为我挡了她的路。那她没算计唐欣然呢?她分配回去了?”
“在省政府发改委工作,说想带着老家的人脱贫。她履历很优秀,毕竟一路优干、奖学金获得者,又是党员。要留北京其实也不是没机会。”
程澜道:“留北京她家里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北京的机关单位可不缺京大、水木的学生。倒不如回省里,反倒更受重视。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吧。”
高翔道:“你不问问宋明瑞?”
程澜笑了一下,“他去哪了?”
“他想谋求出国。但知道是他检举的你,系上很多老师对他都有意见,没人给他写推荐信。最后他也回了老家的国企当了个领导。上次你们班聚会我听说他和省教育局长的女儿结婚了。”
程澜道:“嗯,他挺有当领导的的。”
高翔道:“听说只是科级,他不大满意。要知道60年代一毕业,京大和水木的就能从处级干起呢。至于你们寝室那几个,昨天唐欣然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你回来了,她可能会来找你。她进了北京市的政府部门。顾雪直升本系研究生,庄兰兰还有章华九月份公派出国留学了,就去的漂亮国。总之都安排得不错。”
八零年代京大出来的,都是好单位抢着要的香饽饽。
程澜道:“原来是她们俩打电话找我啊。我当时在莫斯科,回来助理说了一下,但我不小心把记电话号码的纸条打湿了。后来她们也没再打来,估计是学业很忙。”
至于她的号码应该是在万长峰学长那里拿到的。
高翔道:“我有号码,抄给你。”
程澜接过揣进兜里,然后打电话给邮政局让重新给开通电话。
之前座机欠费停机了。
她预存的钱怎么也不够一年半座机费的。
高翔道:“没事,你就在这里打吧。”
程澜抬起手腕看看表,十点多了。
那边是晚上。
等到邮政局重新给她开通电话,那就只有明天再打了。
反正刘权能挣,她也就没多客气。
拿起来先给章华拨过去。
那边接到电话很高兴,“你终于回来了啊?”
她打过几次电话,但程澜助理都说她还在莫斯科。
程澜摸摸鼻子,“其实我是把你的号码弄糊了。我现在在北京。”
“那你几时回漂亮国啊?”
“肯定是明年了。没事,反正你们也不急着回国嘛。为表歉意,到时候我跨州去找你们。”
“好吧。”
给庄兰兰也是这么说的。
那边道:“我开学之后也忙得顾不上再联系你了。章华我都没怎么联系。学习压力好大啊!”
程澜道:“你说得我都有点怕怕的了。”
哈佛学生最多能睡五个小时她是听说的,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
不过,庄兰兰不在哈佛,她在哥大。章华则在芝加哥大学。
这两所也都是藤校。
又在高翔家待了一阵,程澜便回去了。
这会儿卫生已经打扫完,钟点工阿姨叫了程澜回去验收,领了钱走了。
电话也很快重新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