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应对孟如寄的怀疑,牧随没走多远,直接抬手一扔,把麻袋连人给扔远了去。
这么点时间,根本不够他吃人,牧随拍了拍手,走回来,依旧是满脸不高兴的盯着孟如寄。
孟如寄犹如关公一般,把着破木门槛,没让他进屋。
牧随在门口站了半天:“我没吃。”
“你下次不许绑人回来!”
牧随默了一瞬,他别过头,仿佛闹别扭一样不应声。
“牧随!”
“他自己落单了。”
“他落单了落霜了还是落雨了你都不能把他绑来吃了!”
牧随还是不应声。
“你要是再绑人来,我以后摘的果子一个也不给你吃!打的水一碗也不让你喝!找的破屋你也别想睡!你就睡外边吧……”
“我不绑了!”
牧随打断了孟如寄的话,还是显得有些生气,但话语却服了软,“我不绑了……”
孟如寄见状,缓了一口气,撑住破木门框的手放了下来,她让出半个身子的位置:“进去吧。”
牧随沉着脸进了屋,但没走远,他在孟如寄旁边停了停,然后一转身,走到了孟如寄身后,他伸出手,从背后把孟如寄抱进了怀里。
牧随在外面奔走一通,胸膛还带着林间的寒风,孟如寄倏尔靠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她有些愣。
牧随也将脑袋放到了她左边的肩膀上,他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怀抱也很快就温暖了起来:
“你不能把我关在外面。”
牧随在她耳边低语,话语间,半是不自觉的委屈,半是不自禁的撒娇。
他头发杂乱,就像一只大猫的毛发,蹭的孟如寄脸颊痒痒的。
孟如寄抬起右手,要把牧燧脑袋推开:
“你不绑人不吃人,我就不把你关外面。”
“不绑了。”牧随抵着孟如寄推他的手,继续在孟如寄耳边蹭,“不吃了。”
这些天,孟如寄也习惯了他真的像动物一样的举动……
只是他比一般动物大只多了。以前孟如寄在衡虚山自己养过猫猫狗狗,别的小猫咪都是在她怀里打滚,而这一只牧随,却喜欢抱着她打滚。
说来也奇怪,半个月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牧随可表现得一点不像现在这样……
孟如寄从怀里拿了个果子塞到牧随的嘴里:“你也不能不吃东西,今天没赚到什么钱,也没有别的,就吃果子将就吧。”
孟如寄从牧随怀里挣了出来,她进屋,去拿破竹篮装的果子,牧随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孟如寄拿了竹篮递给他,他就老实接过。
孟如寄走到破屋一边坐下。屋里还有大半的空间,可牧随不去,他也蹭到了孟如寄身边坐下,抱着竹篮开始吃果子。
牧随饿的快,吃得多,但他一点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果子连皮带核全部都吃了下去。
“牧随。”孟如寄叫了他一声。
牧随这才将目光落到孟如寄身上。
“你以前吃过人吗?”
牧随咬着手里的果子,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孟如寄也拿了个果子陪他一起吃起来:“最好还是不要吃。”
“你不喜欢吃人,也不喜欢我吃人。那我就不吃了。”牧随专心致志的吃着果子,许下承诺。
孟如寄点点头,这少年,野是野了点,但好歹是听她话的。
吃完了果子,牧随就地一躺,把脑袋放在孟如寄腿上,胳膊抱住了孟如寄的腰,闭眼就睡了过去。
整整一竹篮的果子已经空了,孟如寄看着睡熟了的牧随,感慨了一句:“看着十七bā • jiǔ的年纪,一百来斤的体重,一天却能吃好几十个人的伙食……你怎么就不长一点肉呢?”
孟如寄瞥了眼牧随的胸膛和腹部,他的衣衫跟孟如寄一样,都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还能裸露出里面的皮肤。
他皮肤上除了伤口,还有肌肉的形状,诉说着这个人曾经的训练有素。
“到底是什么来头……”
孟如寄伸出手,指尖搭在他的心口处,在蓬勃跳动的心跳声里,孟如寄还能感受到一丝熟悉的力量。
那是她内丹的力量,现在却都埋入了这少年的身体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这颗内丹,我还能不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