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位置,皆有分配。难道有人不遵军令?
斥候道:“是咱们的服色,旗帜上是一个‘赵’字。”
斥候也困惑,因为这次的将领中并没有姓赵的。
但裴泽和叶碎金一听,便对视了一眼。
裴泽皱眉:“难道是他?”
叶碎金道:“必然是他。”
裴泽问:“你这么肯定?”
“我虽然没问,但其实这两个月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么样把他留在家里,让他乖乖听话,不跟出来捣乱的。”叶碎金道,“既他都来了,便告诉我吧,别让我心里怪痒痒的。”
裴泽道:“没什么。只将他的人dú • lì一营。”
叶碎金含笑点头:“有效,但不会一直有效。他会想办法破局。他就是这样的人。”
裴泽不再说话。
战斗依然激烈。
待鸣金收兵,各营归来,多出来的人马果然是赵景文。
他下马便单膝跪下:“岳父。”
裴泽问:“你怎么来了?”
赵景文道:“父亲离家时间太长,莲娘渐渐无法安睡,常做噩梦。她是不能离开父亲身边太久的。”
叶碎金能感觉到,裴泽一下子就沉默了。
前世,裴莲就是裴泽的软肋。今生也还是。
赵景文余光已经看到叶碎金就在旁边,他强迫自己的目光专注在裴泽身上。
他道:“是莲娘一定让我来的。”
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矫情。
他来都来了,裴泽也不会再把他赶回去。
裴泽道:“知道了,归队吧。”
赵景文终于起身,才看了叶碎金一眼。
夕阳中,叶碎金似笑非笑。
她的目光让他无所遁形。赵景文垂下眼来避开了。
他走到裴家将领这一侧,严笑等人都没动,他便很自觉地站在了末位。
而对面,许多道恶狠狠的目光射过来,正是叶家的男人们对他怒目而视。
赵景文视而不见。
反倒是严笑等人,莫名地尴尬了起来。
妈的,因为赵景文现在是裴家的人了。他干的破事,就得裴家的人一起扛。
搞得他们忽然没脸面对叶家人了。
战况不因赵景文的到来而发生什么大变化,该怎样,还是怎样。
说正事的时候,大家都尽力当作这个人不存在,以免影响了心情。
但到了夜里,赵景文的帐子附近却空空的。夜里本该有巡逻的士卒,也不知道怎么地瞧不见了,好像绕道了似的。
黑灯瞎火中,有几个人影摸进了赵景文的军帐。
军中自有军法,其中私自斗殴一项也属于违纪。
所以揍人的不出声,闷头狠揍。
挨揍的也不出声,咬牙硬扛。
只有闷哼声响起。
拳拳到肉。
躲起来的巡逻兵动了动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裴家的年轻人则偷偷摸摸聚在了严笑的帐子里,开了盘口,赌叶家去了几个人,谁去了,谁没去。
这个夜晚,安静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