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闹了。裴泽深感女儿也长大了。
大家都在变好,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赵景文第一次看到襄阳的时候,虽然裴泽已经给他讲过,他还是震惊得无法移开眼睛。
从此对“护城河”三个字,有了新的认知。
怪不得叶碎金会想要绕过。
赵景文无法想象,这得多少大军,才有信心去攻打。
赵景文时间充裕,在樊城、襄阳都转了转。茶馆酒肆里打探消息。
他的天赋技能实在适合干这个,新的信息进入脑海,脑子中就对应地自己生出了想法。
信息越充足越完善,想法就越成熟。
必须尽力保存裴家军。
这是赵景文真心实意的想法。因为现在裴家军才是他的倚靠。他与裴泽是利益共同体。
他把自己的想法写了书信,使人快马送回去。
裴泽收到,写了书信,使人快马给河口送去。河口接到,快马往叶碎金那里送。
三方沟通。
过完年,比阳城一些人注意到叶碎金几从过年之后就没怎么露过面。很多时候,出来露面的都是叶副使或者杨司马。
有人嘀咕:“大人是不是又去外地了?”
一月底,叶碎金露了一面,又消失了。
再次露面是二月底,然后寻常人又看不到她了。
“让大家习惯。”叶碎金道,“让婶婶们和嫂嫂、兰娘、十二娘不定期地‘透露’我的消息。让唐州的人觉得我在邓州,邓州的人觉得我在均州,让均州的人觉得我远在唐州。”
叶碎金南下之举,当然不能被皇帝知道。
所以她年前才通过哭要追赠又表了一回忠心,又拢住了关将军。再在自己的治内营造自己一直都在的假象。
叶四叔似有不安。
叶碎金道:“叔,我不在,你镇好叶家的人。万事皆可与杨先生商量。”
叶四叔道:“中。”
手在膝头搓了搓。
叶碎金看到了,道:“没有办法的,旁人倒可以去,唯独你必须留下。”
叶四叔道:“晓得,晓得。”
叶碎金道:“五郎跟我说,他非要去。”
叶四叔生气道:“是,你留他做什么。这里有我还有他叔叔们,咋地,我们几个老家伙镇不住?”
叶碎金抿唇而笑。
叶四叔叹气:“到底要去多久?”
叶碎金道:“给我两三年的时间吧。”
这一次,叶碎金把长辈们都留下,只带了同辈的年轻人。有叶四叔、杨先生二人,足以镇住唐州邓州和均州。
她道:“遇事不决,不必想着怎么做才是好的。凡公事,皆有章法条例,只管去查该遵循哪一条。做‘对’的,比做‘好’的,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