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将就用着黑笔吧,只是错题不用红笔标记有点不习惯。
老师继续讲题,没一会儿,周嘉也隔着过道朝我扔过来一支笔。
正好落在我面前,他扔得还挺准,但不是我想要的红笔。我准备还给他,过道不宽,所以我也隔空扔了回去。
只是我考虑到了力气,但是高估了自己的准头,笔一下子扔到了他手上。
惊险划过,差点砸到的就是他的脸。
我自己被吓了一跳,在他转过头时慌忙双手合十不停道歉。
老师这时在讲台上发了脾气,厉声道:“我在讲台上大讲,有同学在下面小讲,这么喜欢讲干脆下面的题你来。”
我一瞬间手脚发凉,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心跳因为害怕跳得剧烈。
但是老师这次是真的发了火,不像平常那样只是警告几句。他把试卷往讲台上一撂,题也不讲了,开始严厉批评班上的风气。
我死死低着头,害怕得手都在抖,提心吊胆地等待着最后会不会发难。
老师发完火,仍不觉得解气,静到极致的低气压里,他说道:“刚刚一直在讲话的同学自己站起来。”
我的心跌到了谷底,前所未有的感到天快要塌下来的恐惧。
教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站起来。
老师再次开口:“要我点名是吗?”
我闭了闭眼,手脚发抖。
正要认罪,已经没耐心的老师直接叫了两个同学的名字,我空白了片刻,才意识到老师一直在发火的人不是我。
我看着那两个男生站了起来,后面老师再说什么,我没心情去听,全都是劫后余生的冷汗。
这节课终于熬到结束,我浑身有种虚脱感,静坐在位置上连动作都没变过。
周嘉也探身过来问我:“你上课的时候找我要什么?”
“嗯?”我无力地转头,回答也有气无力,“红笔。”
我自觉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我虚惊一场归虚惊一场,但我平时不也是这个音量说话吗。可周嘉也一眼就看穿了,他怔了一下,而后轻笑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头,“我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