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回复,但没再回应我前面问的那句,而是继续说道:“你要是困的话就睡,我不吵你。”
我眼眶有点泛酸,可打字不会泄露我的心情,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塑造我的语气,“本来要睡的,已经被你吵醒了,你也知道我睡眠不好,吵醒了就睡不着。”
他只是笑,声音低哑满是倦意,“怪我。”
“你明天还忙吗?”
“嗯。”
“你以后是不是都这么忙了?”
“不会。”
我没说话,他过了会儿察觉,又解释道:“现在只是太突然了,很多事都是临时安排,以后的工作安排会事先排好,不会一直这样。”
这是今晚我听到的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他说什么都语速低缓,说的字也很少,我没见过这样的周嘉也,他这一天一定很累很累吧。
可是就算累得满身疲惫,他连电梯都不能坐。
就像他说的,这次太突然了,他的身边很多东西都要临时安排,工作人员、酒店环境,都还是以前那样,远远跟不上他如今的处境,或者说就算跟上了,也杯水车薪。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没有再打字,我盯着屏幕里那少得可怜的亮光勾勒的模糊轮廓,盯到眼睛发酸,酸得想要流泪。
我不知道楼层有多高,我不敢问,因为他一定会像刚才我问是不是有人tōu • pāi他时那样,只是沉默的跳过,不会告诉我。
只是这层层楼梯,终于在不知道过去多久后到了终点。
他开了门,房卡自动亮起房间的灯光,他立刻将灯熄灭,房间里也迅速又恢复黑暗。
光线昏暗模糊,我只能依稀看见他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很慢的往前走,我听到他把窗帘全都拉上的声音,这才回去找出鞋准备换。
他问了一句,“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