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上还打着点滴,沈盼怕他动作幅度太大,针头脱出,还小心的看一眼,发现没事,她再看向陆之枢。
此刻,他另一只手,手背盖着眼睛,上半张脸完全看不见。
“我也不明白,”陆之枢说:“可能这是我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不想在这种临门一脚的时候被打倒。”
“你会被打倒吗?”沈盼问。
“不好说,”陆之枢依旧掩着眼睛。
“你可从来不是这样轻言放弃的人,”沈盼说:“多少次,再难啃的客户,你都啃下来了,怎么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却不自信起来?”
“不是不自信,是无能为力,”陆之枢长长叹一口气。
沈盼探身,从他眼上将他的手摘掉。
“怎么了?”他问。
沈盼坐在床边,“尽人事,知天命。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坐以待毙,至少也得坐起来,不是么?我知道,今天晚上,你肯定睡不着,没关系,我陪你。明天早上,你是早起去找梁东岩也好,还是去公司也好,都可以。让自己动起来,总好过躺在这里惶惶不安。”
陆之枢望着沈盼,十分入神。
她的乖巧懂事和善解人意,总是能给他最深的慰藉。
“沈盼,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盼愣一下,“干嘛说这个?”她眼神避开,不知投向哪里。
“你刚才说今晚会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