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非要去沪市,不会是因为你二哥总拿来和他比较吧?他不想你二哥日子难过,索性让自己当千古罪人。”
“可能也有这原因,”韩沉说:“不过最大的原因,应该是家里实在待不下去。我不好和你解释,那种压抑和窒息的氛围,我没办法具体形容。”
“你不用形容我也能感受到,”周沫:“不然阿姨不会把你带出去培养。”
“是,一大家人,生活久了,思维模式也会如出一辙,我妈不喜欢韩家和旧社会的宗族似的思维模式,她只想让我有dú • lì的人格和dú • lì的思想。”
“阿姨真有先见之明。”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我妈。”
“有远见、有勇气,这样的母亲,谁不佩服呢。”
韩沉又说:“我们家……人多,事也杂,里面还牵扯到很多本不应该是你考虑的问题,所以……能告诉你的,我尽量都会告诉你。我没主动说的,你也先别问,等时机合适,我自然会说。”
“嗯嗯,”周沫说:“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我尊重。不过我对你们兄弟几个挺好奇的,刚才吃饭的时候,姑姑和梁阿姨还说,你小时候最爱和四哥一起调皮捣蛋。你俩偷拿了家里收藏的麻核桃,砸核桃仁吃,砸完发现里面没核桃仁,还吐槽说这核桃坏了。你爷爷发现后,特别生气,抡起笤帚要揍你们,你俩翻墙跑了。最后还是你大伯和三伯把你俩找回来的。”
“嗯,”记忆涌上,韩沉却只淡淡应一声,心中五味杂陈,“小时候真开心,无忧无虑的,长大了,什么烦恼都来了。人也不是当年记忆里的人了。”
周沫发现韩沉眼底的悲怆,似乎提到小时候的趣事,并没让他十分开心。
“你有心事?”周沫问。
“没有,”韩沉说:“晏以?也没什么问题,我还能有什么心事?”
虽然韩沉否认,但周沫却不怎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