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茹说:“没事没事,能理解。”
周正之前在体制内待过,对于东江领导层的人员架构和调动,他还算清楚。
政法口的大领导,姓梁,那只有梁界梁书记了。
梁辛韵的娘家背景都如此,周正心中隐隐有种忌惮的情绪。
他在单位里混久了,听过的见过的,数不胜数,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十分不情愿周沫掺和进这样的家庭里。
奈何周沫和韩沉的事基本板上钉钉,再有担忧也是枉然。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梁辛韵的二哥梁界没来,来的反而是梁辛韵的大哥梁奥。
他头发稀疏,发色花白,因皮肤过于松弛,胡茬没法剃太干净,黑色和白色的胡茬扎在皮肤里,配上他严肃的神情,俨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梁奥进门时,手里还拄着一根十分粗壮的拐棍,他一点不客气,进来就自动坐在主位上。
“辛韵,”梁奥斜着看一眼梁辛韵,“这就是你说的,你未来的亲家?”
梁辛韵显然还沉浸在意外和惊讶之中,她明明没告诉梁奥,但现在来的却是梁奥。
“大哥……”梁辛韵讪讪看向周正和柳香茹,向梁奥介绍道:“他们是沫沫的父母。她爸爸周正,退休之前的疾控的,妈妈柳香茹是初中的数学老师。”
“呵,”梁奥端坐在主位,两手轻轻搭在拐杖上,睥睨似的看着周家夫妇,“这样的身家背景,也想攀上韩沉?”
“大哥!”梁辛韵不满道:“来者是客,你客气点儿。”
“韩沉是韩家人,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梁奥气到嘴角抽搐,“当初你从韩家把韩沉带出来,我就说过,你这么做,只会让我们和韩家的关系决裂!韩沉姓韩,他注定要为韩家有所付出,婚姻大事,岂是你一个女人家能替他做主的?”
“大哥,韩沉是真的喜欢沫沫,两个孩子真心相爱,过得都挺好,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呢?”
梁奥一记冷眼飞过,“韩稹要是能在韩家有一席之地,今天这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韩稹在韩家都没话音儿,韩沉的婚事轮得到你来挑大梁拿主意?”
梁辛韵有苦说不出。
在韩家,她是外姓人,在梁家,她也没话语权。
在韩、梁两家夹缝间生存的感觉,堪比在悬崖峭壁走钢丝,处处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现在,她受够了。
“大哥,不管您今天是什么想法,我是韩沉的母亲。就算讲媒妁之言得看父母之命,那我作为韩沉的母亲,就是支持他和周沫在一起。”
“你!反了你!”梁奥气的将拐棍在地上重重杵几下,“梁家,你还没有话语权。”
“我今天本来也没邀请你,我只是想让他们和二哥见个面,是你不请自来。”
“你请你二哥?你觉得你二哥有决定权?”梁奥轻哼一声,“你二哥耳根子软,你求他两句,他什么都应你,好操控罢了。今天我也把话撂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