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人,想哭的感觉又开始上头。
她在心中努力告诉自己要坚强,不就是去趟漫山县,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自我宽慰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回去的路上,那种难舍的情绪一时萦绕着她,挥之不去。
车外细雨蒙蒙,车内周沫也泪如雨下。
韩沉走了,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支柱好像都没了一样。
他不在,所有事只能靠她自己。
明明以前没有韩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一个人都能好好生活,怎么韩沉只不过不在一段时间,她就完全无法适应了呢?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车子刚行驶到湘滨雅丽,周正来了电话。
周沫赶紧整理情绪,接通后,“喂,爸,怎么了?”
“我看新闻说,东大一院第二批医疗队要去漫山了,有韩沉没有?”
周沫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有他对吧?”
知女莫若父,周沫的沉默暴露了一切答案。
“他是不是也没和你梁阿姨说?”
周沫低低应一声:“嗯。”
“这个孩子,你说他这刚结婚,你梁阿姨身体又不好,他往上凑什么凑?”周正急的一声叹息,“哎,不过也能理解,他一个大夫,责任大于天。”
“他的多点执业的注册地在漫山,有资格去漫山的人,他排在前列,这是东大一院的规定,也是他该做的,”周沫说:“他不去,别人也得去。”
“行吧行吧,”周正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晚了,这两个孩子,也不是他能劝得住的,“这事你暂时先瞒着你梁阿姨,她心脏不好,要听了韩沉去漫山,指不定指定受不了。”
“我知道,韩沉叮嘱过,”周沫问:“舅舅他们怎么样?禺山那边的情况还好吗?”
“也发水了,不过都在深山老林里,城镇里淹了几条马路,其他没什么,”周正说:“听说这次漫山洪水不小,现在还没停呢,东江这几天也一直在下雨,你出门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