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楚阔放出技法的时候,衣落落就感觉到江晦的行动出现了些许不甚明显的僵硬,但似乎仍有一道屏障将她区隔,免于外界的干扰。
“没有……可能他的功力还不够吧。”衣落落如实回应,轻轻问道:“你一会儿做假,不会被发现吗?”
“无妨。”江晦低笑:“刚被骨节鞭那样戾气深重的法器所伤的人,灵台不稳,更易遭到侵蚀。江某心中有数,衣姑娘不必担心。”
衣落落:“???”
她什么时候担心了?!
江晦沉沉目光与楚阔有短暂的交错,他骤然收回逸散于周身的灵力,身体一松,放任自己的思绪沉溺于无形丝线的另一端。
衣落落发现江晦渐渐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力,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试图放下手中的剑,并收回所有的攻击。
但许是江晦的意志力过于强大,即使已主动放弃抵抗,对于楚阔仍是不小的挑战。衣落落看见对面的少年唇角渗出鲜血,面色苍白如纸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衣落落竟开始担心楚阔吃不到这送到嘴边的鸭子。
不过好在楚阔还算争气,经过一系列略显艰难的“较量”之后,破旧的剑坠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楚阔收回手,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第三场,楚月宗楚阔胜。”斗法台进行判决后便自动消失,江晦重新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像是没有听见周围定云宗弟子的责怪谩骂声一般,朝楚阔行了一礼,与此同时传音道:“子时,落霞峰见。”
楚阔站在原地,很久才缓过神来。楚月宗的师兄师姐们簇拥过来,为他送上磕磕绊绊的祝贺。显然,这场比赛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楚阔,看来你还是有点东西啊!”师姐拍着他的肩膀赞叹道:“听说那江晦也是定云宗弟子中的佼佼者,你能胜过他,可真是厉害!”
“是啊,我们都小瞧你了!”师兄附和道:“这些年师弟进步颇大,看来公冶长老宝刀未老啊!”
楚阔木然地点着头,目光久久望着江晦离去的方向。
他方才深刻感受到了,对面的人到底有多强。即使江晦已经放弃了全部抵抗,傀儡线的放置与牵引依旧极为艰难。楚阔自知自己对傀儡技的掌握并不精湛,但并不代表他是一个连初等技法都实施困难的废物。
江晦灵台的强大,早已超出了一些横亘于所有人心中的固有认知。
弟子中的佼佼者?楚阔在心中讽刺道,那可真是……太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