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了怎么一个队里的人,差别会这样大啊,每次镜头转去道士哥那边都很岁月静好,转来许子尘这边狗血晚八档。】
【脚趾扣出三室一厅了。】
【老刑警看起来很想让他们滚下去。】
【你别说,管红雁和虞妙姣肯定现在也愿意滚下去。】
两人一路上无比崩溃,忍受着跳车的冲动到了市区,逃一样的头也不回走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插曲,所以导致他们回医院的时间比之前预估的晚了很多。
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病房内的鲁长风和张科都已经做好了要走的准备。
虽然张科的骨折还没有固定,但是医院实际上并没有强制留下他们的权力,所以虽然科室内的医生轮番前来劝导,更是一对一给张科做了不少心理辅导,向他说明了坚持这样离开之后的结果只能是截肢,但奈何对方十分坚定。
晚上十一点,探索队员们全员签了免责书离开了。
许子尘和管红雁两个人的身份并不是万林市市民,但是好在其他六人中,云广的身份和吴宗梓的身份都是万林市居民。
两个人在各自的手机软件里面找了一下备注为家的收货地址,然后搜了一下小区位置,发现吴宗梓的房子是某个房价不低的中高端小区大平层。
考虑到他们现在在公众面前还是刚刚被从深坑里救出来不久的探险主播,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去住酒店,正好吴宗梓这个身份的房子很大,应该能住得下八个人,于是大家浩浩荡荡朝着那个地址去了。
离开医院之前,鲁长风曾经确认过是否要先治好张科的腿,方便他后续移动。
但是一则他们害怕医生检查他的伤势,二则张科这样严重的骨折,鲁长风治疗的时候需要重新打断然后再接,很有可能又会失去短时间内的行动能力。
所以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到了吴宗梓的房子里面之后再去治疗。
一路上,管红雁死都不和许子尘一个车了,白烬述和云广两人对视一眼,耸耸肩和许子尘打了一辆出租车。
一行人到了收货地址上的小区前,白烬述刷脸让保安开了门,身后的探索队员们推着轮椅上的张科进了小区。
中高端小区大平层的好处就在于没有邻居和电梯入户,一路上虽然大家都小心翼翼做了防护,但是还是没有遇见一个人。
等到了家中,所有人把张科平放在地上,鲁长风异常熟练地从商城里面兑换出来一个麻药和一个电锯。
“谁来,”他转头看向其他人,“张科这个伤要打断腿后才好重接。”
白烬述挥挥手示意自己左肩上有伤,许子尘最后跃跃欲试提着电锯,打断了张科的腿。
鲁长风接完张科的腿之后果然整个人都虚脱了,但不知道是他的固定属性得到了进益还是他的忍耐性变强了,鲁长风瘫在沙发上缓了半晌,最后支起身子来看向白烬述:“吴哥,我把你肩膀也治了。”
“你不是头晕吗?”白烬述在厨房里面找了点牛奶,刚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
其他人这个时间点已经很自觉地去找客房睡了,只有他还在厨房里面找东西吃。
“早治早好,”鲁长风视死如归地闭闭眼,“反正这会也是头晕,明天早上缓过来了也得头晕,还是一起解决了吧!”
“行吧。”白烬述看了他几眼,确认这胖子真是这么想的,就转身回了厨房。
厨房刀架上面一排大小不一的菜刀,白烬述在里面选了半天,挑了一把砍骨刀提在手里掂了掂,走出了房间。
主要这个刀相对来说长度差不多,右手拿着也很顺手,而且重量也差不多。
对于吴宗梓来说,大部分的菜刀都太轻了,不好掌握力度,反而是重一点的砍骨刀更加好发力。
鲁长风刚缓过神,就看见他吴哥提了一把砍骨刀朝着他走过来,一个激灵地就清醒了:“吴哥你干嘛啊?”
“治疗啊?”吴宗梓莫名其妙,“我看张科得打断骨头重接,你的治疗过程难道不是必须的在受伤的同时才能治疗吗?”
“是这样没错……但吴哥你这一把刀也太吓人了,”鲁长风默默支起来一点身子,“要不换把水果刀吧?许哥用不了这么大的吧?”
他把问询的眼神投向刚刚打断了张科腿的许子尘。
“水果刀吧,你这太吓人了,这么重我怕我控制不住力度,”许子尘咋舌,“你又不用把骨头砍断……”
吴宗梓摇摇头。
“我自己来,”他简短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反手脱了衬衫,露出来左边一截已经血肉模糊的肩膀。
鲁长风没忍住嘶了一声。
吴宗梓脱外套的时候动作非常大,他离得近,就眼睁睁看着渗血结痂和衣服已经黏在了一起的伤口被再次撕开,已经愈合了一点的表皮重新开始渗出了血来。
偏偏伤势的主人一脸的不以为然,就好像这个伤口不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样,连一点痛呼声都没有发出。
许子尘蹲在旁边也面色扭曲:“吴宗梓,你不疼的吗?”
他看着都感觉很疼啊!
就算他自己被开过瓢,但那也是用了麻药的开瓢啊!
和这种生撕的完全不能比啊。
“嗯?”吴宗梓脱完外套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疼啊。”
许子尘:“……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有人这么能忍疼?
他不信。
许子尘比比划划:“你们道士不是都有那什么?符咒!你是不是刚刚在厨房偷偷画止痛符了?”
“没有,”吴宗梓嘲讽似的勾了勾嘴角,“都说了我不是道士。”
许子尘:“啊对对对。”
他一点也不信。
然后他就看着这人拿着砍骨刀在自己肩膀上比划了几下,看着就要砍下去。
“哎哎哎——”许子尘一把拉住他,“你换个麻药再来啊。”
生砍啊?
吴宗梓右手被他拉住,用左手推了推眼镜,啧了一声:“你事好多。”
“我不用麻药,”他说,“麻药会影响□□和大脑的感知,用多了之后一些需要精准控制行动的时候,反应会逐渐迟钝。”
许子尘顺着他的视野看过去,一层薄薄的肌肉覆盖在吴宗梓的上臂外侧,看起来不像是那些锻炼过度的健身身材,反而有一种极其流畅的爆发力蕴含在肌肉之下。
这人穿着衬衫的时候像是个文文弱弱的研究员,怎么脱了之后感觉一个能打十个似的……
还没睡的弹幕观众在讨论吴宗梓的身份问题:
【悲报,道士哥好像真的不是道士。】
【不是,难道有人真心认为他是道士吗?】
【我以为哥们都是叫着玩,就像我们组织里面讨论分析数据的时候,都顺嘴把管红雁叫香菜姐一样。】
【……就这个称呼,我已经肯定你们招揽不到管红雁了。】
【道士哥这个肌肉不错啊,练家子。】
【这个肌肉绝对是练出来的,而且不是健身房练的,是真枪实刀练的。看上面那些白色的印子,那都是锐器留的疤。】
【右边那一长道疤,当初受伤的时候估计不亚于这次肩膀上的伤,甚至还要严重点。】
【所以他到底家学是什么?】
【不管家学是什么,他们那个世界的科研环境好像很危险的样子,还会被人砍……】
“得,您自己来吧。”屏幕内,许子尘往后一仰,躺倒在毯子上,找了个最佳观景位准备欣赏菜刀砍自己。
睡不着出来找点东西喝的管红雁路过,没忍住匪夷所思道:“你们干嘛呢?”
一个躺在毯子上四仰八叉,一个衣衫半褪举着砍骨刀,一个靠在墙角一脸肾虚。
这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看,超人。”许子尘在毯子上蛄蛹了一下,翻身拉了拉管红雁,示意她看向吴宗梓。
随着她的视线转移,吴宗梓面不改色地用砍骨刀削掉了自己肩膀上所有翻起来的肉,他下手很稳,切面光滑又平整,连一滴多余的血都没有溅到墙上去。
顺着他的刀锋,皮肉奇迹般地愈合生长,几秒之后,除了衣服和砍骨刀上面的那片血迹,再没有任何这个伤口曾经存在的痕迹。
“他没用麻药……呃啊……”许子尘扯着管红雁的袖管,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脸都皱到一起了,呲牙咧嘴的。
管红雁:“恶……”
她抖了抖袖子,顺手拿走了桌上的牛奶:“你们把地板清理一下吧。”
许子尘呲牙咧嘴,从旁边打开一个塑料袋,隔着袋子把落在地上的血肉抓了进去打了个结:“明天早上记得扔,我去睡了。”
鲁长风半死不活靠在墙上,一点一点也挪进客房,把自己丢到床上。
白烬述一个站在客厅,顺手找了抹布擦了擦地上的血迹,重新从冰箱里找了一盒牛奶,没事人一样披着还沾着血迹的外套也去睡了。
要说疼,肯定还是疼的。
而且吴宗梓这人的痛觉神经极为敏.感,估计是从小为了以后各种需要特地培养出来的体质,他对于周围的空气流动,细微声响都非常敏.感。
两只手的指尖即使是在当了好几年研究员,也依旧保持着一种近乎于婴儿的柔润。
这是为了能够察觉到任何机关上面的细微凸起可以保持的,一旦磨出茧子就必须泡热水用小刀刮掉。
这种体质加持下,刚刚菜刀砍自己的过程中所感知到的痛觉基本上是正常人三四倍吧……
只不过吴宗梓这人很变态罢了。
别人如果收到伤害,会感觉到的只会是痛苦,但吴宗梓这人会获得一种很诡异的自我满足。
白烬述边开卧室的灯边猜测,这应该是一种自毁倾向。
他是没这种倾向的,也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从其中获得满足,但是这次以吴宗梓的身份体验过一次之后,他感觉他似乎触碰到了一丝这类情绪的边界。
要是他真的在斯卡奥的队伍里的话,那么斯卡奥作为一个真的有证的心理医生,他应该能分析出来更多,类似于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因素之类的信息。
只可惜这两个目前都是他的马甲。
不高兴小章鱼被他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看见他打开灯进来也没有反应,似乎在沉思中。
白烬述打了个哈欠,坐到床边,顺手把小章鱼放到旁边的枕头上还贴心的盖了被子。
“晚安。”白烬述对着小章鱼挥挥手上了床才发现灯没关,在旁边的床头柜里面翻找半天,终于发现一张比较顺手的银行卡,朝着卧室门口一甩。
“啪”地一声,灯应声而关,银行卡顺着开关的跳动卡在了旁边的缝隙里。
黑暗中,小章鱼似乎动了动触手。
过了好一会,白烬述隐约听见了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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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起来,许子尘已经熟练地从外卖软件上面定了八人份的早餐,他一边接电话嗯嗯对对的应付了过去那个账号共有者的质问,一边下楼取了外卖上楼。
他上来的时候,所有人探索队员们已经醒了。
昨天去了荒山的剩余五个人正在看群,看见他回来,云广打了个招呼:“那个网名是荔枝的群管理说现在荒山已经进不去了。”
由于昨天他们这些粉丝干的实在有点过,再加上又正好遇见了老刑警,结果荒山连夜被用那种蓝色的铁皮市政围栏围了起来,外人彻底已经无法进入了。
不过这个荔枝似乎认识救援队的人,或者说她可能有点什么门路。
所有人都在群里一言不发的时候,她说迄今为止还是没有人发现禹一铭的尸体。
山脚下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没有发现有任何疑似人体组织的东西。
而就算她这次再怎么说,群里也没有什么人吭声了,只有小猫两三只发着些什么:【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之类的套话。
而禹一铭似乎就这样,离奇的消失在了这个荒山上。
连同他那个录下来了桃花源内视频的手机一起,再也没有了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