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清摸下巴,沉思道:“当时寒冰之心是从上面冒的头,但明显下面的冰块更多啊,它不在下头,倒跑去上头,该有点玄机吧。“
启荣提议道:“妹妹你感应感应,你不是对灵气很敏感吗,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同。“
秦如清摇头,“已经试过了。”
没什么比实践更能出真知,秦如清不再空想,而是唤出自己的飞剑(嘻嘻,就是老祖之前送她的八品法器),踩上去后,飞到了冰洞顶端。
伸手在顶端摸摸,又敲了敲。
陆薇他们也坐着丹炉飞了上来,“是这里吗?”
秦如清犹疑不定,感应了一会儿,奇怪道:“没什么特殊啊。”思来想去,她不由得将目光放到旁边的“冰溜溜”上。
说是冰溜儿,但这可跟冬天屋檐下结的那种细长冰溜不同,此处冰溜溜,严格来说应该是弧形冰柱。
秦如清踩着飞剑下来,绕柱转圈,“这里的情况可跟钟ru灵洞不同,怎么好好地有了这么一个柱子?\"
启荣跟过来,“妹妹,怎么说,砸它?”说着就开始揉拳头。
陆薇却有些担心:“这么粗的柱子砸了,上面会不会塌啊,我可还记得这个冰洞是掩在湖底。”
秦如清沉思半晌,咬牙说:“砸!”
这么一个成型冰洞,虽是系统具现,可经过合理化处理就说明它的一切都符合现实。寒玄冰本就坚硬,更何况这么一个完整冰洞,岂会因为一个冰柱倒了就坍塌?
如秦如清所想,冰洞确实没塌,只不过却吓坏了地面上看守冰洞的秦家人。
本来好好地值着班,突然地面就颤颤巍巍地摇晃起来,地下更是传来巨大的响动。
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刚刚下去的五小姐一行人,他们面孔瞬时大变,莫不是冰洞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急忙下去查看,里面的情形却结结结实实把他们惊住了。五小姐和三小姐各执一把剑,正在哐哐砍冰柱,而四少爷则是用拳头。
三人那架势,恨不得要把天给捅出窟窿来。
“五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秦如清正忙活着,她发现这样效率太低,退开一步说:“你们退后,我用术法。”
注意到旁边站着个秦家人,抽空回了他一句,“无事,不用管这动静,你们自退去即可。”
那人目瞪口地看了一会儿,抽着嘴角退下了。
秦如清掐诀用了个大招,万法莲心,由五种不同的火焰捏成的莲花形状术法,那莲火幽幽颤颤,十分好看,但是一落地,就会砰地一声,炸开。
冰柱轰然倒塌。
这次秦如清再朝上看去,果然发现了不同。那冰柱顶端倒塌的横截面上,不同于普通玄冰的月白,是幽暗的深蓝色。
秦如清乘剑飞了上去,然后将那截深蓝挖了下来。最后看面积,差不多有三个井盖合在一起那么大。
“我就说先前寒冰之心在上面呆着呢,应该是趴这上头睡觉呢。”
她在上头挖下来两个小角,约有掌心那么大,给启荣和陆薇一人递了一块。
“诺,十万年寒玄冰,这可是好东西,面积不大,别嫌少,回头雕个玉佩或者什么配饰挂在身上,效果比普通寒玄冰好多了。”
陆薇有些犹豫,并非嫌少,而是觉得太珍贵了,她唇动了动,还未说话,秦如清就道:“嘻嘻,就给一块,剩下的都是我的,我还要留着炼器呢,三姐可不能再要了。”
“这也就是三姐和启荣,若是其他族人,莫说十万年寒玄冰,就是普通玄冰,想要来挖,也得给我乖乖交钱……我可小气着呢”
当初老祖可说了,冰洞内所有产出都是她的,族人虽然可以在冰洞内修炼,可要是想要里面的产出,就得拿灵石来跟秦如清兑换。
而冰洞内的产出,别的不说,就光说万年寒玄冰,这玩意就是个修炼的好东西,有条件的都愿意买来一块当做打坐的修炼台。
故而,秦如清现在可是个扎扎实实的小富婆。
秦如清说着小气的话,可陆薇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默了一会儿,将这一小块玄冰收起。
玄冰冻手,须得用灵气隔一层才能不冻伤,心却热得发烫。
启荣倒是直接收下了。他从小就赖在清清身边当小跟班,跟清清之间没那么客气。
本命法器主材料找到一部分,秦如清心满意足,又在冰洞内晃了晃,查看了一会儿地形以及秦家所布阵法的法眼所在后,转道儿回了府。
这日过得十分平静,可是到了第二日傍晚,秦德明却满面严肃地找到秦如清,张口第一句话就是:
“张厉死了!”
……
张家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原本还是好好的,张厉被接回来后也找炼丹师精心用药调理了。
甚至族内的炼丹师诊断的结果都一个样,说秦家给用了上好的疗伤灵药,三长老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中。到现在不醒想是之前失血过多,又加上身体恢复需要养神。
二长老当时还恭维张啸,说:“那秦家这回还真没说假话,据族内的炼丹师来报,秦家这回用的可是顶级的疗伤灵药,想来也是怕三长老伤得太重,在他秦家出什么好歹……这是打心底里畏惧我们张家啊!”
张啸被这话哄得一身舒服,却仍旧是有些不放心,道:“族中的炼丹师都看过了,那位唐客卿呢?”
二长老道:“唐客卿先前就跟着使者去接三长老了,想来是也看过了。”
张啸道:“将使者叫过来,我要问问唐客卿是怎么说的。”
使者过来,复述了唐客卿的话,说得也跟族内其他炼丹师没什么区别,只是隐瞒了那句“他短时间内死不了”
这明显会触怒老祖的话,他要说出来,也免不了要受牵连。况且,那么多位炼丹师都给三长老看过了,都说没事,他这句说不说的,想来也没什么打紧。
张啸终于彻底放了心,便吩咐人好生照看三长老,这就离去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傍晚,看守的人来报,三长老……出事了。
他原本恢复得很好,灵气逐渐活跃,已经有苏醒的迹象了,结果不知怎地,体内血液竟然沸腾起来,导致筋脉寸寸断裂,跟着就刹不住车了,身体里像是受了什么冲撞,极具败坏下来。
张啸过来,只消看了一眼,见儿子七窍都已经溢血,急急道:“快去叫人,所有的炼丹师都给我叫过来,还有唐客卿……”
很快,屋内便聚了一群人。张啸铁青着脸,让他们都上去诊脉。
可这不乱了套了,一个人统统就两只手,哪能都上去呢。站在旁边的大长老郝苟朝那些炼丹师使了个眼色,于是,便两人诊脉,其他人装模作样地查看张厉其他地方,务必要让张啸觉得他们是有事在做,以免惹火上身。
可是人一多,诊断的结果也不统一。
有说是因某种原因导致的旧伤发作,可你要问他是什么原因,他又答不上来。
有说是中毒的,可问他中了什么毒,也答不上来。
还有一口指定是秦家先前喂的疗伤灵药有问题的——这个倒是靠点谱,主要是非常符合张啸心中的猜测,张啸便叫他来回答问题——灵药哪里有问题,主要是,怎么解?
他又哑口无言。
张啸就知道,那人是胡诌的了。他当场一掌拍到此人的脑袋上,这位前途大好的炼丹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敢说话,张啸又将目光看向一身黑袍的唐客卿。
受衣袍遮掩,也没人能看出他脸上的表情,因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怕还是不怕,只看出他行动较为自然地上去给张厉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