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不胡和窦简留,云不胡身为御剑楼的人,却做了一身儒士打扮,看上去不像是剑士,倒像是书生。窦简留穿的则还是中规中矩,但能看得出来,他也是特意打扮过的。
他们都是为了见宋征玉才会如此,而宋征玉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指责昙白,还动手把昙白的脸朝向了自己。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满脸委屈,眼睛一眨,眼框里面的眼泪水就掉下来了。
昙白看他额头上的红痕消了些,才又慢慢给他擦眼泪。与此同时,对于试图靠近的两个人放出了剑意驱赶。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人要找你,担心他们吓着你才会站到前面来,是我考虑不周。”
他道歉得诚恳,宋征玉刚被他哄高兴没多久,也就没怎么样生气,反而是将脑袋从他的肩膀处往外又探了探。
“谁找我啊?”
云不胡、窦简留两个人默契地往前走了两步,结果一个嫌另一个抢了自己风头,一个嫌另一个占了位置,你推我搡了起来。
宋征玉果然被吓了一跳,脑袋又缩回去了,拉着昙白的袖子小声问他:“是他们吗?”
“嗯,是御剑楼跟隶符派的。”
“他们干嘛要找我?”
可以说完全不记得系统昨天给他临时补的课了。
正在推搡的云不胡和窦简留听到宋征玉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上人面前做出这等不体面的事,连忙停了下来。
两个人无声达成了一致,各自站在楼梯两旁,谁也不挤着谁。
“宋公子,在下云不胡,一别多年,不知宋公子可还有印象?”
“在下窦简留,没想到这趟下山能有幸见到宋公子。”
云不胡和窦简留一人一句,期待着宋征玉的回话,结果他在听到昙白说这两人都想做他的道侣后,直接就不愿意搭理他们了。
他还没有忘记上个世界的事情,不想再跟这两个男的扯上关系,又因为被吓到了,揪着昙白道:“你帮我赶他们走。”
宋征玉声音响响亮亮的,大堂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云不胡跟窦简留正要再次出声,客栈里又来了一行人。正是几日前宋征玉遇到过的玄衍门,为首的那个还是被昙白拔了舌头的。
就看对方抱着剑进来,见到他道:“堂堂男子,竟然做出这般姿态,还是趁早滚回家喝奶去吧。”
竟不知是什么时候又重新长出了舌头。
莘乔说话很不客气,他是玄衍门下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自来傲气,对外更是如此。
先前两派之间的摩擦已经不算是小事,如今玄衍门跟跃仙宗的不对付直接摆到明面上了。莘乔不光嘲讽了宋征玉,对昙白更是如此,毕竟他的舌头还有玄衍门其余众人的伤说白了完全是昙白一手造成的。
他剔着一双眼,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目露不屑。
“出身低微就是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
莘乔之所以有底气嘲讽昙白,是因为他们队伍里多了好几位出窍期的长老,恰好都压了昙白的修为一头。
同样的话宋征玉也对昙白说过,不过昙白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更多都是在由着对方。可莘乔说出口后,昙白脸上温柔的表情就冷了几分,准确来说,是从他开口讽刺宋征玉开始,昙白的表情就有了变化。
云不胡和窦简留在听到莘乔的话后,亦是反唇相讥。
莘乔骂他们是宋征玉的狗,云不胡当时就气乐了。
“狗又怎么样,阿玉喜欢的话小爷我就当他的狗,你管得着吗?”一时激动,连在心里偷偷喊宋征玉的称呼都说了出来。
窦简留紧随其后,“我看你就是愿意做狗都没人要。”
莘乔:究竟谁是没人要的狗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他觉得云不胡跟窦简留就是两条疯狗,宋征玉还有跃仙宗都不愿意搭理他们,还上赶着护主。
正要开口,一道强悍的气意就朝他打来。与此同时,宋征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不会说话,我要再拔掉你的舌头。”
莘乔连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人直接被打飞了,身体撞上客栈的墙壁,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的舌头是用专门的灵宝重新续上的,本身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这一击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舌头好险也要掉出来。
玄衍门的人都没有想到昙白竟然会突然动手,那几位长老也是第一时间朝昙白攻了过来。眼看场面即将乱套,店家哪里见过这种仙人打架的阵仗,一个个都躲了起来。
不过双方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因为金渺茫等人很快就回来了,而御剑楼跟隶符派也站到了跃仙宗这边,此外还有梵音阁。
四打一,就算那边有几位长老,加在一起也不是没有打赢的可能。这样来算,即便玄衍门的人打赢了也不划算。
最终玄衍门的人扶起了莘乔,带着对方去了别的地方。
云不胡跟窦简留见状,重新走到宋征玉面前想跟他说话。可在经过他们刚才那一番发言,宋征玉更加敬而远之了。
偏偏这两人丝毫不懂得脸色,一个比一个献殷勤得厉害。云不胡还跟宋征玉说起了他之前历练时碰到的古怪奇事,其中有一则是某个人被夺舍了。
“什么叫夺舍?”宋征玉这时候已经听完他们今天调查到的信息,包括几个门派交换的信息,也吃过晚饭了。
现在是闲谈时间,昙白看他晚上吃得太多,怕他等会儿肚子不舒服,没有催他上去。云不胡跟窦简留献殷勤归献殷勤,有他们在边上,好歹还是有分寸的,勉强可以拿来让宋征玉消磨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