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从方才的怔楞中回神,担忧地看着他:“少主大人怎么又咳嗽了呀?”
无惨没有回答,也没有接她的茶,而是看着她的袖子,反问道:“你方才瞧见什么了?”
阴阳师本该忙碌不堪,不得脱身的丰明节会,她和麻仓叶王竟然也能遇见,这二人果真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
他的妻子不像时下贵女那般娴静,也不爱着平安京贵女的衣饰,总是穿着轻薄的藤色唐衣,腰间常常系着带子,身段玲珑,腰肢细瘦,显得单薄而又轻盈,挑起帘子探出去的时候,萝袖迎风而舞,那样动人的情态,他常看,他能想象。
郎骑白马,美人卷帘,比起英雄救美,只怕这不期而遇的浪漫,更叫人魂牵梦萦吧?
这么想着,无惨的面色更是阴沉,幽幽看向自己的妻子。
“我、我。”她果然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满脸写着心虚。
见她这副模样,产屋敷无惨只觉得被深深背叛,心里除了怒火,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叫他呼吸不畅,头脑发热。
他对她,就不该有一丝怜惜,就该叫她关在高高的院墙之中,叫她不见天日……
“我看见、看见救命恩人了。”
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有点害怕,又小心翼翼地蹭过来,钻进他怀里:“少主大人好像不喜欢他,就连伞都烧掉了,我怕少主大人生气,才不敢告诉你的。”
“是吗?”产屋敷无惨不信,刚想用力推开她,就被她死死抱住:“放开!”
“才不要!”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用力抱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谁也不可以无理取闹,我们约好了的!”
“我无理?”无惨怒极,更觉得她的话十分荒谬,却发现自己连自己的小妻子也无法推开,这使得他更是恼火,冷冷说道:“怕是你见了他骑马的英姿,神魂不属,才连出门的高兴都尽数消散了吧!”
“怎么会……”她像是被他这番话刺伤,好一会才呜咽着说道:“我、我刚刚出神,是因为别的事情。”
“呵。”无惨瞪着她,见她结结巴巴,憋红了脸都吐不出一个字,气得冷笑一声,差点咳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