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团虽然没了,但这几年也一直有人给我试手,想不熟都不行。”
田公雨把最后一个竹筒扣上,拍了拍手,摇头说道,“你这伤可实在不轻,只凭这一些外敷的药和针灸还是不够。
好在关洛阳去潭城送柴前,我就让他顺便去抓些药回来,内用外敷,双管齐下,再加上你自己的调理,过上一个多月,应当就没有大碍了。”
“一个多月……”教头呢喃一声,随即笑道,“那个年轻人是你徒弟,功夫不赖呀,是当年就已经培养的,还是这几年带艺投师的?”
田公雨吹熄了蜡烛,收拾着桌上的药粉烈酒,口中说道:“那你可猜错了,既不是当年培养的,也不是带艺投师的。
六年前他从我屋顶上滚下来,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孩子。顶多算是富养着长大的,身子骨很不错。”
教头惊讶道:“你是说他只用了六年工夫,就从一无所知练到现在这种程度?!这……”
田公雨搬了个小竹椅子,在一旁坐下,脸上不自觉的挂起笑容来,擦着手说道:“你不敢相信?我还不信呢,我也没想到,就在我一心只想归隐之后,居然从天上掉下这么个徒弟。”
“他来历就够怪的,一直含糊不清,但当时摔了点轻伤,在我这住的时候,只看我挑水劈柴的步伐,居然就悟出了几分桩功里的奥妙,那时候我就想,也许真是老天爷开了眼,要我把这一身功夫传下去。”
“可惜了,他也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只怕终有一日……”
话说到这里,田公雨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叹了口气。
教头追问了几句,大致了解了关洛阳这三年做的事,当即喜道:“好啊!这才是大好男儿该做的事情,你这个徒弟没白收。”
他脸上的振奋之情,跟田公雨脸上的无奈,对比太过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