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接到白鸟弥的电话,听到小学弟又离家出走了,连忙出来接人。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平时那个好似有无限精力,活泼的小学弟会以这样狼狈的模样出现。
明明之前校门口分别的时候,小学弟还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赤司征十郎什么都没问,将人圈进伞下带进屋里,一边拿毛巾给他擦水,一边让人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
“我这次不要理他了。”白鸟弥开口。
“好。”赤司征十郎还是什么都没问,“我上次就答应了,还会收留你的。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赤司征十郎催着他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去和父亲说明情况。
洗完澡一身干爽的白鸟弥看起来恢复如常,没有表现出伤心的样子,这让赤司征十郎松了口气。
“哪有,我明明很伤心的!”白鸟弥郁闷地说,“我吵架居然没吵好!”
好气!
要是能回档再吵一遍就好了,可是他才说了不理对方,都把人拉进黑名单了。
父亲大人真是卑鄙狡猾,人中恶魔!
可恶,他的伟大计划因为提前败露失败了!
“他还想打我屁股,太过分了!”白鸟弥控诉。
看到他眼里毫无阴翳,赤司征十郎心下稍安,把人领去餐厅和父亲一起晚饭。
不过即使是在长辈面前,白鸟弥的活泼也完全不会收敛,平时父子沉闷的晚餐加上他,顿时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入座的时候他就一脸疑惑:“前辈和赤司先生坐在餐桌两端,我坐哪边呢?坐在中间离得好远,大家不能坐在同一端吗?”
赤司征臣头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怔了怔回答:“可以。”
不是什么正式宴席,的确没有必要拘泥于座次。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征十郎就坐在那样远离他的位置上。
在母亲去世后许久,赤司征十郎再一次坐到父亲下首的位置上。
用餐途中,赤司征臣询问:“还合胃口吗?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你喜欢的食物。”
“前辈请我吃的我都喜欢。”白鸟弥满脸笑容,完全不像是离家出走的样子,“不过最好吃的还是前辈之前给我做的牛排。”
赤司征臣一顿:“征十郎做的?”
他……还没吃过自家儿子的手艺呢。
白鸟弥用力点头:“嗯嗯!超好吃的,比厨师做的好吃多了!赤司先生没尝过吗?”
没尝过。
赤司征臣恍然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以前家里都是夫人做饭。”
“那岂不是每天都能尝到充满爱意的料理?好羡慕。”白鸟弥发出羡慕的声音,又抱怨道,“父亲大人就只给我做过一
次爱心便当。”
一次都没给孩子做过爱心便当的赤司征臣:……
好像又输了。
这就是森先生和孩子相处的办法吗?
赤司征臣严肃地思考要不要学习。
他看看白鸟弥灵动又活泼的表情,再看看另一边自己儿子的面无表情。
嗯?不对。
今天征十郎的好像表情柔和了一些。
是因为在朋友面前吗?
赤司征臣思索半晌,心说:对不住了,森先生。
“白鸟君,你可以在这边多住一段时间。征十郎,好好招待客人。”
赤司征十郎平静回道:“是。”
白鸟弥则开心地笑着:“好耶!那我每天都可以和前辈一起打球了。”
虽然白鸟弥能活络气氛,但是赤司征臣并不知道该如何与这样的孩子交流。
他就像对待赤司征十郎一样询问:“我听说你在篮球部表现出色,那学习如何?”
“我这次期中考试是年级前十!”白鸟弥骄傲地对年级首席的父亲说,“老师还在家长会上表扬我了。”
赤司征臣微微蹙眉:“要更努力学习,不能因为社团活动影响学习,你应该更加优秀。”
说完,赤司征臣也意识到不好,这并不是他家的孩子,他说得有点多了。
然而白鸟弥却更加得意:“连赤司先生都知道我可以更加优秀诶”
他满脸写着“赤司先生真有眼光”,让赤司征十郎不禁勾起嘴角,连赤司征臣表情都放松下来。
餐厅的气氛逐渐活络,聊着聊着,白鸟弥问道:“赤司先生会来参观帝光祭吗?今年篮球部的合唱表演里有我哦。不知道去年赤司前辈的表演怎么样,不过有我在的表演肯定很好看!”
“征十郎去年没有表演。”赤司征臣直接回复,“我有空的话会去。”
一旁的赤司征十郎看着父亲的侧脸心中疑惑。
父亲怎么知道他去年没有表演?这既不是学习也不是大赛荣誉,日理万机的父亲怎么会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唔,一边是赤司前辈,一边是赤司先生,总觉得这样称呼好容易弄混。我可以换个称呼吗?”
赤司征十郎抬眼看去。
是要像森先生一样改称他“征君”吗?
白鸟弥沉吟着,说道:“叫赤司先生为赤司爸爸,怎么样?”
父子俩俱是一愣。
对不住了,森先生。
赤司征臣面不改色,平静应下:“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