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省油的娘生了个更不省油的儿子。
秋瑜跟着瑛瑛混了这么久,对其安排背后的深意有所了解,心里也是敬佩,十四岁的小孩,放二十一世纪还在念初中,秦湛瑛就敢接南禹这样的巨型烂摊子,能搜刮出一批强人且压得住,多牛掰啊。
“就是身体还不够好,得多补补。”秋瑜蹲下,和一个他蹲下后依然看起来不怎么高的小贩问,“这鸡鸭平时吃什么的?自己在田间塘子里找东西吃吗?喂不喂苞谷米糠?这只多大啦?”
秋瑜挑挑拣拣,要了一只老鸭,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都是各性别各年龄段里精神最好最膘肥体壮的,提回去,先折腾鸡,割脖子放血,再拿滚开水把毛烫掉,清洗得干干净净。
鸡胗直接拿酸菜炒便很香了,鸡血和切碎的青菜叶子一起煮汤,大京的鸡质量自然不如琼崖岛文昌县养的好,白切的滋味肯定不成,那就拿酒去烧,酒精会在烧的过程中挥发,只留下浓郁的香气。
跟过来的飞云说:“主子喜欢吃辣的。”
秋瑜吐槽:“重油重盐重辣,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再用辣一激,万一咽喉炎就糟糕了。”
秦湛瑛从小到大贪辣导致咽喉扁桃体发炎,然后发烧扑街的次数多到秋瑜都不想说他。
之后再摊一盘鸡蛋肉末饼,将食物装盒,秋瑜走到考场后门,敲了敲,就有穿着官服的人过来,这是皇帝的内宫四品护卫长,曾位列江湖十大剑客之一的柏河,五十岁的老头了,平时都在銮仪卫里做头领,守卫皇帝,这次竟是亲自来蹲考场。
见了秋瑜,柏河很客气:“秋侍郎。”
秋瑜:“我已经辞了泽国户部侍郎的位置,和殿下来禹,准备给他做东宫属官呢,目前官职还没下来,白身一个。”
柏河:“那也是同僚。”
秋瑜:“我给殿下送个饭,怕他在里头吃不惯。”
柏河:“兄弟们已经为殿下备了饭菜,不过老家人做得肯定更合口,我这就给送过去。”
这时旁边传来秦湛瑛的声音:“不用提,我在外边吃。”
两人看去,就见瑛瑛黑着脸,秋瑜疑惑:“呀,你这是怎么了?”
他倒是不意外这孩子能跑出来,毕竟考房么,写完卷子一交,把门口的帘子一盖假装睡午觉,然后用先天高手的轻功跑出来,他边上那些文人能发现才有鬼了。
秦湛瑛:“找茅房。”他用不惯考房里的便桶。
柏河:“我这就送您过去。”
秦湛瑛:“不会是旱厕吧?”
柏河:“这……是啊。”
秦湛瑛很能吃苦,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也是个贼讲究的人,比如说旱厕他就坚决不用,而且曾有过不愿意在外上厕所于是连续五天只喝清粥米汤以避免去茅房的记录,挺神奇的。
秋瑜很能理解他,因为他同样受不了旱厕……那玩意对他来说有点反人类,反倒是吕阿姨据说上辈子小时候是七十年代的乡村长大的,后来又去非洲混过,比旱厕还极端的环境都能适应下来。
秋瑜叹气:“我在京城买的院子住得不远,那儿有抽水马桶。”
秦湛瑛立刻就没影了,柏河看着他的背影大惊:“殿下轻功已可列入天下前十之列!”
秋瑜:“可不么,他太公公就是天下第一高手,江湖第一侠盗还给他做马仔,一堆轻功高手上赶着给他开小灶,再有上厕所的冲动一逼,博尔特都只能在他后头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