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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吃掉五只桃(1 / 2)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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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是现下已经查无此名的古早原创音乐网站5sing,甚至连app都显得粗制滥造。

歌手的最后一次更新停在四年前,成名作是耳熟能详的《教科书式暗恋》。

简介栏挂着歌曲的海报,斜线横分成两格,第一幕是课堂里,女孩子倒拿着教科书,偷偷的看向斜前桌,第二幕是毕业照,大背景被做了模糊,还是女孩子的视角,只有喜欢的男生岁月里熠熠生辉。

她画的。

晏柠橙点了播放,无线耳机中,女声低回婉转的唱着,“走神凝望方向是你所在位置……手捧饱满蒲公英,连叹息都为敢有。”

这首《教科书式暗恋》算是舒悦窈的成名作,作为现代歌曲,在十年前古风正盛的时候杀出重围。

舒悦窈买断了作曲版权,无条件开放翻唱,这歌做过几回青春题材影视作品的伴奏,被不少顶流演唱过,引起过无数共鸣,被许多人称为白月光。

每个音乐平台下,这首《教科书式暗恋》的评论都破十万加。

谁年少时没对某个朝夕相处的同学动过心呢?

晏柠橙“重逢”舒悦窈的时候,她的词作署名叫慕休,那时晏柠橙应邀为她画海报封面,是最先听过这歌demo的人之一,恰好人在暗恋林寻舟,少女心事说不出口,就都付诸于画中。

后来见面,晏柠橙有好奇的问过舒悦窈署名的含义。

舒悦窈回“恋慕至此的慕,万事皆休的休。”

很中二,但十四岁,就该是中二病的年龄。

那么十四岁能为闻落行写出《教科书式暗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负心人呢?

舒悦窈的词作署名捂得非常死,晏柠橙算极少数知道她慕休这个词作名的人,始终守口如瓶,尊重好友的选择。

今天的事情晏柠橙同样可以选择沉默,fēng • bō中根本不用下场,舒悦窈哪儿或许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但她就是要发声,没有缘由。

声名如何,晏柠橙不在乎,她为自己开心而活,平时没少对舒悦窈搓捏揉圆的损,可容不得外人说半句。

歌听到半首,晏柠橙点开微博,千万粉的大号直接下场转发,点草营销号。

一只桃桃:[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在她家安摄像头了,还是平时睡她床底了?空穴来风,放几张别人社交平台公开的照片,就妄想用舆论给一个女性定性吗?凭什么?]

一只桃桃:[用造黄谣和说对方是来毁掉一个女性,是最下作恶毒的方式,迟早孽力回馈。]

知名漫画博主亲自下场为京圈二世祖们的爱恨情仇叫不平。

不是破次元,而是碎滤镜。

顶着铁粉标志,昵称“唯爱我桃”的网友在瞬息间被点到最高赞。

唯爱我桃:[实话实话,看你漫画好几年了,一直是事业粉,希望你能大红大紫,为国漫争光添彩,但今天我对你的态度很失望,作为艺术家,必须要德艺双馨才行,脱粉了,好聚好散。]

晏柠橙没忍住,直接嗤笑出声,迅速下场回应。

一只桃桃:[我从不觉得自己称得上艺术家,画漫画的而已,另外你的期待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活成你期待的样子?我骂你一句二极管,再说一句慢走不送,在你看来,应该也很礼貌对吧?]

热评第二是直接带了舒悦窈大名和截图来抬杠的。

当被创死:[所以你的意思是支持脚踏四条船,吃着碗里望着盆里的咯?]

一只桃桃:[舒悦窈不会,讨厌她可以直接拉黑我了,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她本人,早到我才开始学习汉字的时候。]

当被创死:[所以您有是帝都哪位名媛,或落魄名媛呢?]

就挺没意思的,吵不过的时候就开始意图以人.肉的方式逼迫对方退让,偏偏晏柠橙字典里对陌生人没有“服软”两个字。

她没再回,直接把这位的微博主页转发给徐扣弦:[窈窈起诉时候,带上她。]

晏柠橙的字刚打完,来不及发送,备注为“催稿债主”的语音通话就砸了进来。

合作两年,这位漫画编辑知道她社恐,基本上都是打字交流,或是发六十秒长语音。

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拨语音通话。

晏柠橙知道对方为何而来,却还是有被言辞直白气笑了。

“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给舒悦窈站台?你知道这会导致我们的漫画被贴标签吗?甚至现在就有人在拨打客服要求退款,说不看观不正漫画家的漫画了……总之这件事情你要负全责,要么马上微博道歉,我会发你公关稿,就说你被盗号了,刚才不是你本人行径。”

轻车熟路的“被盗号”操作。

“不发。”晏柠橙断然回绝。

编辑火冒丈,跑语连珠的输出,“事关你个人前景,你就这样轻飘飘的啊姐?你和合同里写的,因你个人原因提出的解约,你是要赔偿的。”

晏柠橙把耳机音量调小,耐心等她讲完挂断语音打字回:[解约合同拟好发我,钱我照赔,还有事吗?]

催稿债主:[我会再为你争取一个钟头的考虑时间,希望你今后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你桃:[凭你这句话,某日你走投无路,我愿意为你提供等薪待遇的工作。]

催稿债主:[……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舆论甚嚣尘上,“一只桃桃”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五。

晏柠橙没有再理会。

她的私信转发原本就设置了不回复,不点开就安生的很。

夏日的胡同里生气勃勃,蝉鸣聒噪,日头偏西斜,她在小卖铺拎了袋淀粉肠,顺着高墙阴影往家走。

赶上午饭点,早早吃饭过饭的老人在浓密荫蔽下支棋盘开始博弈厮杀,还不到上学岁数的稚子绕门躲猫猫,被路过的晏柠橙撞见,疯狂眨眼示意她噤声。

晏柠橙勾着塑料袋垂眸旁观了两分钟棋局,小小声提示,“马八进七。”

“哎你这丫头!”对弈的老头满头银发,拍大腿喊,“观棋不语真君子!等我下完就去找你爷爷告状!”

晏柠橙莞尔,退了半步,脚底抹油跑开了。

提前给爷爷发过消息,家里还没吃饭,在等她一起,老爷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被晏柠橙藏在身后的淀粉火腿肠,温吞道,“行了,拿去让你郑叔给你炸了吧。”

成年人垃圾食品自由。

可得到家长许可的垃圾食品就是意义非凡,快乐加倍。

淀粉肠被剥去外衣,串好竹签,改花刀,七成油温下锅,炸得外焦里嫩,隔壁院的小朋友都馋哭了。

晏柠橙咬了口肠,眯起狐狸眼仰头看这颗同她年龄相等的石榴树,是奶奶亲手为她种下的,八岁那年与她齐高,还不能结果,今已亭亭如盖矣。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1]

红花如火,绿叶拥簇,枝干上还有白色的油漆颜料,那时小时候她与树比高时画上的。

二十四年匆匆而去,晏柠橙点起脚尖,身长手臂,都没能够到最低的枝条。

“爷爷,以前奶奶给我埋的女儿红,在哪儿个位置啊。”她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含混地问。

老爷子叼着烟枪瞅她,没直接回话,而是起身去了趟杂物房,拎出把铁锹,绕着石榴树走了半圈,踩着铁锹下压进土中,“你就从这儿挖吧。”

晏柠橙把火腿肠从木签上捋掉,两口吃完,生疏的挥舞起铁锹往下挖。

酒埋得不算深,没费什么力气就碰到了东西,晏柠橙取了双一次性手套,改用手刨土。

地下埋得东西远比她想的多得多。

两大瓶陶罐蜡封的酒,与只不大的玻璃盒子,缝隙处同样精心用蜡封了边。

玻璃是种无风密闭环境里,百年不会风化的稳定材质。

二十四年后的今天,当年襁褓中朦胧望着世界的婴儿,亲手拂去盒上尘埃,日光透过玻璃折射,晏柠橙仿佛透过岁月,看到为她出生欣喜,埋下盒子的奶奶。

“先吃饭吧。”老爷子洪声召唤道。

菜一汤,简单可口。

晏柠橙拆掉泥封,分倒了小杯。

香浓的酒气风中飘散,时间把辛辣刺激的高度茅台酿成醇和的女儿红。

“这酒我今天要拿走啦,咱们祖孙先喝点儿的。”晏柠橙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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