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汤……
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袍,不过须臾,白雪便落了他满身。
…………………
顾南挽与戚无宴回到客栈之时,便见沉四几人早已到达了客栈,此时正坐在窗边,眼巴巴地看向他们回来的路,一看到她,他瞬间眼放精光,猛地自那窗边跳了下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随即,他的神色有些莫名。
顾南挽一怔,她顺着沉四的视线看去,却发现她正紧紧地抓着戚无宴的指尖,顾南挽额心一跳,连忙松开了他的指尖。
那柔软的小手骤然自他的掌中抽离,戚无宴眸色黯了黯,琥珀色的眸子凉凉地看了沉四一眼,率先走进了客栈之中。
沉四只觉背后一凉。
然而一看到顾南挽,他转头便将那丝异样抛之脑后,他跟在顾南挽的身后,拍了拍胸膛,瓮声瓮气道,“今日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手疼不疼?”
顾南挽连着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方才谢谢你们了!”
沉四嘿嘿笑了两声,他搓了搓手,“客气客气!揍人揍了那么久,饿了吧?走!带你去吃点好的!”
顾南挽还未来得及回到房中,便又被沉四几人簇拥着赶往了隔壁的酒馆。
戚无宴立于窗前,他等了片刻,外面依旧是一片寂静。他的目光落在街道之上,外面人来人往,随即一阵喧闹声传来,便见沉四几人簇拥着顾南挽,向着对面的酒馆走去。
戚无宴眉头微蹙,他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他第一次觉得,这沉四实在是愚蠢不堪。
那酒馆现在生意正好,沉四几人早已在那酒馆里备下了酒菜,沉四热情地给顾南挽倒了碗酒,一脸期待道,“来尝尝,这可是我亲自给你弄的酒!甜的!保证好喝!”傅罗衣几人亦是吆喝着她吃菜。
所有人有极为默契的,没有提到其他的事情。
他们觉得吧,这顾南挽再怎么讲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哪怕面上不显,心底却总归是有些难受的,在他们心中,难受了便要喝酒,醉了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南挽端着那酒碗,她的目光落在人群之中,下意识地问道,“戚无宴呢,他不来吗?”
沉四几人闻言面色有些古怪。
沉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哪怕他再尊敬戚无宴,此刻也说不出合适的话,傅罗衣更是毫不客气道,“这谁敢叫他啊?就他往对面一坐,看着他那张脸,我这喝酒比喝尿都难受!大好的日子不说这个了!”
顾南挽,“……”
她在吃饭时,的确从未见过戚无宴的身影。
甚至于,平日里她见到戚无宴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尤其是最近几日,她几乎未曾见过他露面,顾南挽小口喝了口酒水,入口的确是甜甜的,她下意识地又喝了几口,一抬头,便见傅罗衣几人已咕噜咕噜灌了几碗下去,一个酒坛子应声碎裂。
傅罗衣模样看着斯文,喝起酒来却比沉四几人还凶残。
顾南挽放下酒碗,“戚无宴他最近很忙吗?”
傅罗衣几碗酒下去,脸色已涨的通红,他擦了擦嘴,随口道,“忙着呢!成天不见人影的。”忙着孵蛋。
顾南挽闻言看向碗中的酒水,若有所思,便见沉四几人已经开始扛起酒坛向腹中灌去,清澈的酒水洒了一地,顾南挽也被这氛围感染,她一仰头豪气地连灌了几碗酒。
那酒水喝着甜,后劲却是不小。
等傅罗衣回过神时,便见顾南挽已捧着那酒碗,神色有些呆滞地看向自己的指尖,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她面前的小酒壶早已空了大半。
随即,她又看向那空荡荡的碗,身子一颤,蓦地将小脑袋埋入了酒碗之中。
傅罗衣轻笑一声,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客栈之上,只见戚无宴的那间房间窗子紧闭,里面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无。
傅罗衣向前两步,在顾南挽面前晃了晃扇子,笑吟吟道,“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吧,沉四他们早着呢!”
顾南挽闻言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她眯了眯眼睛,“好哦……”她慢吞吞地站起身,向着隔壁的客栈走去,傅罗衣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他指尖一动,一道透明的粉末自他的指尖散落,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顾南挽的裙摆之上。
顾南挽打了个哈欠,她的脑中有些迷糊,下意识地走向那熟悉的房间,她推开门,身形僵硬地走了进去,就在她想要将自己埋入柔软的被褥中之时。
她的目光骤然一顿,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昏暗的房内,只见一道毛绒绒的雪白身影静静地伏在暗色的床榻之上,那身影不过脸盆大小,正懒洋洋地躺在被褥之中。
他的背后生着两道雪白的小翅膀,此刻,那对翅膀正有气无力地被他挤在身下,微微变形。
毛绒绒的尾巴卷着本蓝皮书,那尾巴通体雪白,只尾端有着一点别样的黑。
他正板着张毛绒绒的脸蛋,一脸严肃地看着浮在空中的蓝皮书。
那一瞬间,顾南挽几乎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顾南挽连忙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似猫非猫的灵兽的爪子下,还松松散散地埋着一白一金的两枚蛋。
那两枚蛋格外的眼熟。
听到开门声,那灵兽有些不悦地抬起了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蓦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额心的宝石于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浅浅的光芒。
待看清来人后,他的瞳孔一缩,尾巴瞬间绷紧。
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
顾南挽,“……”
须臾,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戚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