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极快,另外三人根本来不及说话。杨大力倒是没什么意见,但林纾花与寸头男却皱起了眉。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被绑住手脚的黑袍人忽然睁开眼睛。
他们戴着面具,表情无从判断,但睁开的四双眼睛却无一例外都带着不正常的狂热兴奋。
林纾花环顾四周察觉不对,连忙对寸头男和杨大力道:“快把这些邪/教徒打晕!他们状态不对劲!”
另外二人也知道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立刻在身边寻找合适的武器想再度将黑袍人打晕。
陈乙并没有过度关注他们,他只注意着被自己摁住的李成华——李成华的挣扎已经弱了下去,脖颈处被贯穿的洞口正不断向外流出血液。
但就算伤成这样,李成华居然也没有立刻死掉。
他脖子上的伤口,就在陈乙眼前,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愈合。愈合过程并不好看,那些违背正常生长速度的皮肉宛如活物一般蠕动生长,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恶心。
陈乙托着李成华到沼泽边,蹲下身将李成华刚刚愈合了一小半的伤口再度捅开。
李成华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只有身体随着本能抽搐了两下。从他脖颈处流下的鲜血淌进了沼泽地的泥土里,那些湿润的黑色烂泥像黏糊糊的虫子一样翻滚,吞咽着李成华的血。
血液的快速流失令李成华的脸色变得格外苍白,就连呼吸都十分单薄,反抗的力气自不消说,已经小得不能更小。
但他还没死。
他的伤口皮肉咕叽咕叽蠕动生长,一副要重新组织起这具身体的模样。
陈乙俯身,声音极低:“你们当初也是这样,分尸了李棠稚吗?”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李成华,在听见陈乙这句话的瞬间门,眼睛骤然睁大,瞳孔急剧收缩,呼吸急促,额头和脖颈上青筋暴起;从他脖颈伤口处流出来的血量骤然暴增,李成华张着嘴,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但陈乙始终稳稳的,牢固的的摁着他。
面朝下的姿势让李成华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看见陈乙的脸,呼吸间门都是烂泥腐臭的味道。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气音从嘴里爬出来,却溃散得完全无法组成语句。
火焰燃烧的声音便是在此刻响起!
柴木被燃烧,巨大的篝火架在细雨之下燃烧,火焰迅速烧到十字架上,在沉静夜色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与此同时,皮卡丘头套手里的铃铛终于发出了一声清脆声音!
就像上次董维系在警察局摇动铃铛的时候一样,铃铛声响起的瞬间门,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艰涩起来。唯独陈乙一点也不受铃铛声影响,他那双浅色的眼瞳里光芒流转,直勾勾注视着沼泽地中央巨大的篝火架。
此刻其他人都变得不重要了,唯独那个巨大的篝火架。
原本被绑起来的黑袍人骤然发出一声怒吼,力气暴增挣脱了束缚自己的绳子,朝沼泽地奔去。
他们并没有像皮卡丘头套那样站在沼泽地上,他们一踩进沼泽地里,就立刻被软烂的沼泽吞噬。但即使如此,他们在被完全吞噬的过程中,仍旧维持着试图前进的姿势,渴望并迫切的向篝火架伸出手,发出呼唤声。
铃铛声,篝火燃烧的声音。
小雨变成了大雨,雨珠噼里啪啦落在树叶和沼泽地上,却丝毫没有减弱篝火燃烧的势头。反倒是四面的丛林,被这场大雨蒙上模糊的帷幕。
在雨幕之中,以沼泽篝火为中心,出现了一座神庙。
神庙看起来并不大,甚至有些老旧,屋檐上缠着暗红色的布条,布条上写满了符文。
篝火正燃烧在神庙门口,火焰却无法照亮神庙内部的情况,在那扇木门之后,只有一片令人看不见底的黑暗。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望着神庙。
林纾花精神恍惚喃喃自语:“居然真的存在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皮卡丘头套面朝神庙入口,缓缓举高自己手里的铃铛。正当他准备再次摇动青铜铃铛时,陈乙忽然快步冲了过来,从后面扑住皮卡丘头套;他的动作如此迅速,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就连皮卡丘头套手里的青铜铃铛,也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陈乙连人带铃铛一起抓进了神庙之中!
随着陈乙和皮卡丘头套扑入神庙,燃烧的篝火迅速熄灭,大雨渐缓,那座雨幕之中的神庙随之消失不见。
被留在沼泽地岸边的杨大力,林纾花,以及寸头男,三人面面相觑。
杨大力弱弱开口:“这是……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