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想半搂着她,两个人靠在一起。“什么时候想过这个问题?”
岁晚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在国外的时候。看到外国一两岁的小婴儿,金发碧眼,眼睛就像玻璃球一样,特别可爱。我突然幻想我以后的孩子,自然而然就想到你了。”
江想的声音有些嘶哑,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其实我并不喜欢孩子。”几年前,他见到同母异父的妹妹。三岁多的女孩,脾气也不太好。
这话题好像有点远。
江想清清嗓子,“去吃西瓜。”
那天岁晚一直待到傍晚才走。夏日的傍晚,天边像被颜料染上了大片紫红色,绚烂多彩。
那个下午,是两人八年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下午。
晚上岁家家族聚餐。她过去时,正好在酒店门口遇到母亲和继父。“妈、叔叔。”
继父李臻逸见她还穿着工作套装,问道:“今天还加班?”
“嗯。有点事去了一趟江北。”
一旁的岁雯开口:“进去说吧,外面热。”
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是一家三口。
四年前,岁雯和李臻逸结婚,大概是彻底放下了周宇恒。岁晚和李臻逸没有举办婚礼,只是双方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简简单单。岁晚都没有回来。她给母亲打了一通电话,祝福她幸福,并寄了一份新婚礼物。
李臻逸比岁雯大四岁,他和前妻有一个儿子,儿子比岁晚大两岁。
双方也算是门当户对。
三人一进来,发现人基本上都到了。
岁雪走过来。“姐、姐夫,晚晚也来了啊。”
岁晚勉强喊了一声,“雪姨。”当年若不是岁雪将她和江想的事告诉岁雯,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老人们在打牌,两位爷爷时不时互骂。不时传来“笨蛋”“蠢”这些词。
李子游又躺了回去。
李子游看了一眼夜色,月明星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明天有时间吗?朋友的电影首映,给了我两张票。”
看到李子游时,岁晚也惊住了。他摘了口罩,皮肤晒黑了很多。
回去的路上,李家的司机开着车。李子游靠在后座,他爷爷坐在一旁。
她有时候挺羡慕岁晚的,可以姓岁。
岁晚看过这个妹妹,“你非要和你妈妈作对?”
岁雪气的走了。
今晚的饭吃的很愉快。饭局结束,岁晚和李子游在一旁说着话。
“就是这周的事。”
吃饭时,岁雪的小女儿想和岁晚坐一起,小姑娘高三刚毕业,下个月就要去上大学了。她就喜欢岁晚这个表姐,以前见到岁晚就是跟屁虫。岁雪觉得自己生了一个小叛徒,连忙要拖走她。“你不要不懂事!打扰姐姐哥哥聊天。”
“明天有事。”岁晚回道。“真的。”
李苏妍求之不得,她早就想出去了。“晚晚,一起吧。”
李爷爷道:“老岁,这是我孙子子游,他小时候你也见过。”
岁晚点点头。“走吧。”
两位老人多年未见,一脸激动。打完招呼,开始介绍人。
陈晴明白了。前两天,妈妈还提醒她,大学时期不准谈恋爱,免得被男生骗了。妈妈会帮她介绍男朋友。都什么年代了!
李苏妍接过,喝了半杯。“谢谢老公。”
李子游没再说什么,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打火机。咔嚓咔嚓的打着,火苗闪烁,他烦躁时的习惯。“好。那下次吧。既然都回来,改天我来约一下,大家一起聚一下。”
岁晚咬牙,“你怎么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老爷子立马不说话了。
“晒得这么黑,眉心贴个月牙你都可以演演包青天了。”岁晚开着玩笑。
岁晚开口:“外公、李爷爷,我和子游还是高中同学,虽然只做了三个月的同学。”
岁晚最担心的就是外公不肯接受江想。母亲和父亲婚姻失败,外公抱憾终身,一直自责。他也更加坚信,婚姻要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