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普仁又道:“这不也正好?家主您想,那小孩肯定也是认得我们的,等他自闭了,他就更加不会把我们绑走他的事情说出来了。那时阮序只会以为是小孩走丢导致的,这件事就彻底与我们无关了。”
阮游握着拳,有些动摇。
阮游本身并未动过要绑架阮清的念头,但今日早晨他同往日一般在院子内练剑时,石普仁就突然神神秘秘地跑来说他偶然碰见了落单的阮清,干脆就把阮清给直接绑来了。
还说这样的话就可以在比试前影响阮序的心态,让阮游能够应得比试理所应当地成为家主。
阮游鬼使神差地没有说什么,任由他将昏迷的阮清带走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关押起来。
但事到如今阮序那边找人的风声动静那么大,就绝不是他们到时偷偷再把小孩放回去能够平息得了的。
但假若这时候将阮清的事情透露出给他们,距离比试还有五日的时间,阮序肯定还能再将心态调整回来。
而且万一阮清在这一日当中有察觉到绑架他的人是他们,那不用等到比试当日,阮游一定会丧失成为家主的资格。
阮游实在赌不起这个万一。
见他神情,石普仁也继续拿家主之事劝说他:“家主,我们今日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我们阮家的未来。你想,阮序那人平日里只知侍弄他的那些个破植物,不过是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才始终在威望上压家主您一头。
“若是最后由他来继任家主,那等搬家之后我们阮家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说不准过不了几年就要没落至揭不开锅的地步,哪里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阮游在石普仁的劝说下愈发动摇,只是始终下不了真正的决定。
恰在这时,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小孩走丢什么影响心态的,难道你们把阮清绑架了?”
何兴站在院子门口,一头乌发与深墨斗篷、素黑面具让他几乎完美地隐匿在夜色中,若非他出声,很难能够注意得到。
阮游被他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秘密即将败露的不安感顷刻间将他淹没。支支吾吾地半日说不出来话。
还是何兴在这时故作温和开明,安抚道:“阮家主莫要紧张,我相信以阮家主原本的为为人,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所以阮家主愿意同我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何时么?”
何兴说得温和,言语间都是对阮游的信任与袒护,面具下露出来的那对桃花眼中似乎还蕴着些担忧与关心。
阮游还是被何兴所表露出来的友善温和所蛊惑,松口把与阮清有关的事情与何兴说了一遍。
何兴听完,并未露出什么谴责的神情,思索着说:“绑架小孩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其实目前看来,阮家主你这么做,倒也情有可原。
“毕竟比起阮公子,阮家主对家主的事务更为熟悉,打理起家族事宜也更快捷些。牺牲小清也只是为了阮家的未来考虑,更何况阮家主也并未对小清进行打骂苛责,小清未来性格如何也不过是小清自己心理素质的问题,怪不得阮家主。”
何兴的措辞用得好似不偏不倚,一副对阮清同样很关心,但也认为阮游没有做错的模样。
得到何兴这样“外人”的赞成,阮游也终于真正下定了决心,暂且继续将阮清关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