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淮点了点头。
齐安又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还记得吗?”
燕安淮回想了一下,说:“差不多……一两个月前?我因为雪盲症短暂地失去过几天时间视觉,当时要出门去哪儿的话都是师尊牵着我走的。后来视觉恢复后也保留了这个习惯。”
齐安又道:“你失去视觉的那段时间还可以理解,但是正常来说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会走丢找不到的小孩,视觉恢复以后为什么你师尊还会继续牵你?”
燕安淮思索着道:“大概是因为有了这个习惯?”
他没太把这回事放在心上,作为旁观者的齐安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短短几天的时间,你觉得有可能养成这样一个手牵手的习惯吗?”
“嗯……”
燕安淮似乎也因他的话陷入思考中,本能间还是没敢将这件他习以为常的事情作为师尊喜欢他的一种表示。
齐安看出他的小心谨慎,继续说:“在下午练剑的时候我也观察过了,虽然你把我和阿南丢给了你师尊,但是在练剑的中途,我几乎每次抬头看你师尊的时候,你师尊都在看着你。
“不仅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你师尊看向你的时候的神情,和面对我与阿南时的神情是明显不同的。说不上对我们多冷淡,但看着你的时候,你师尊的神情会柔和很多,那绝对不是看向‘徒弟’的眼神。”
“正常的师徒,就好比现在你和我们这些书斋阁的人的师生关系,安淮你试想一下,等书斋阁年纪最小的那名学生长到和你差不多大时,你会因为几日的习惯就总是与他牵手吗?你对待他的态度会和旁人明显不一样吗?”
齐安最后做的设想问倒了燕安淮。
书斋阁最小的孩子才六七岁,正好也是之前就来围观过他的那批小孩之一,性格挺好,人也很乖。但让燕安淮设想十年后与他有这样亲近的举动……
“应该不会……可是……”燕安淮还想说些什么,又似乎实在没有什么还可以反驳的话。
君长清是他最在意的人,哪怕平时在人际交往中表现得多自如随意,面对君长清时,他还是不太敢认定君长清会对他产生同样的心悦之情。
燕安淮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丧气。
齐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安淮你条件那么好,真的没必要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而且你要是真的不敢确定,你就去试探一下,看看你师尊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燕安淮犹豫着问:“可是……要怎么试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