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脸色一僵,旋即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这铡刀都是我们事先检查过的,自然不会出意外。”
“是吗?”祁辰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然后便没再说什么了。
比试很快开始,相较于其他几个站在铡刀下的人的紧张,祁辰看起来却是格外的气定神闲,每一轮比试开始之前,她都是不假思索地写下了自己的选择。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忧自己的性命一般。
事实证明,她也并不需要担心,因为南子浔从第一轮开始就没输过,每一次摇出的点数都恰好是中间位,运气好到让人难以相信。
很快,比试来到了第九轮,连同南子浔在内,台上也只剩下了三个人,悬在祁辰头顶上方的铡刀一点儿都没动过。反倒是旁边的两个人,左边那个还剩下一尺不到的距离,而右边那个则剩了三尺左右的距离。
毫无意外地,左边的那个人选择了弃权。于是,台上就只剩下了南子浔、祁辰和另外一个廖姓男子以及他的同伴。
按照之前定好的规则,这场比试会一直持续到只有一名参与者站在台上。很显然,南子浔此刻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只要他们能赢得其中的两轮,那么最后的赢家就非南子浔莫属了。
而变故恰恰就出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悬在祁辰头顶上方的铡刀突然坠落,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叫:“刀落下来了!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祁辰眸中骤然划过一抹寒芒,身子飞快地向旁边一闪,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搭好的台子生生被铡刀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祁辰,祁辰你没事吧?”南子浔吓得心惊胆战,连忙跑到她跟前上上下下地检查着,确定她没有被铡刀砸伤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受伤!
管事的脸色变了几变,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祁辰面前关心道:“这位公子没被伤着吧?”
祁辰不答,而是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是白家的人?”
分明只是一句随口的询问,偏偏给人一种直射心底的威压。
管事的瞳孔微缩,旋即答道:“是,在下是白家的大管事白荣。”
见祁辰只盯着自己瞧,也不说话,白荣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紧迫感,他顿了顿,接着道:“还请公子放心,在下一定查出绳子突然断裂的原因,给公子一个交代!”
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交代就不必了,有些事情说得太清楚反倒没意思。依我看,咱们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白管事以为呢?”
白管事神情微顿,旋即若无其事地回道:“祁公子心胸开阔,实令在下佩服!稍后待比试结束,在下定当亲自登门向祁公子致歉!”
祁辰对于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如今台上只剩下两名参与者,掷骰子比大小未免有些无趣,在下不才,恰巧有一主意,不知白管事可愿听听?”
白荣眸色沉了沉,坦白说,他是不愿在这个关口上闹什么幺蛾子的,可祁辰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很清楚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拒绝未免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于是只好顺着她的话问道:“不知祁公子有何高见,在下愿闻其详!”
祁辰眸中划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旋即扬声道:“既然来到这招亲大会,想来谁也不会是个孬种。要不然也没脸求娶白家大小姐了,大家以为呢?”
“对,他说得对!我们当然不是孬种!”一个刚才被淘汰下去的苗族年轻男子出声附和道。
紧接着,台下立刻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附和赞同声。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来凑热闹的,既然是凑热闹,自然是越刺激越好!
不得不说,祁辰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些看客们的心理。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出声附和的居然会是方才淘汰下来的一个苗人……
祁辰的目光在那年轻男子身上一带而过,旋即接着道:“既然大家都赞同在下的意思,那么在下斗胆建议,这最后一轮不如玩得大点如何?”
“哦?不知这位兄台说的是怎么个「大」法?”方才最先出声的那名苗族男子再次捧场问道。
祁辰微微一笑,淡淡从口中吐出五个字:“一局定生死!”
一语惊既出,满座皆惊。
一局定生死,这可是把命都赌上了……
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祁辰满意地牵了牵唇,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跟方才一样,我跟另外那位兄台还是站在铡刀下。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二人需要蒙上眼睛,去猜自己同伴摇出的点数,猜得相对准确者胜出,另一人则甘愿把命留在铡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