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再难回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作自受!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可他还是会恨,恨自己生不逢时,恨命运从一开始就没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可再恨,又能怎样呢?
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的两个人,如今也只剩下渐行渐远了吧?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条人命……
“还有第三杯酒,第三杯酒,敬——”他顿了顿,身子逐渐靠近了千染,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敬你我,不死不休!”
说罢便笑着将杯中酒喝尽,「啪」的一声,酒杯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喜宴上吵吵嚷嚷,并未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夙千珩眯了眯醉意朦胧的双眼,摇摇晃晃道:“程铭,本王好像有些不胜酒力,咱们回府吧!”
“是。”程铭连忙上前扶住他。
……
闹洞房的人散去后,揽月楼很快就静了下来。在丫头的帮助下,祁辰摘掉了头上的凤冠,又换掉了身上繁复的嫁衣,顿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沐浴过后,她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寝衣,前院闹哄哄的声音还在继续,祁辰挥散了伺候的丫头,一个人走到窗前坐下。
隔着窗子往外望去,只见房门外,揽月楼不知何时妆点得遍布红绸锦色,大红的锦绸从屋门口一路铺开到了院外,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都高挂了红绸裁剪的花,入眼处,一片红艳艳的华丽。
一时间,她不禁有些恍惚起来,自己就这么嫁人了?
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可不就是嫁人了吗,暗自摇了摇头,百无聊赖之下,她端起了桌上的半壶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婚宴总算是在有惊无险中安然度过了,送走了宾客后,庄严和南子浔把千染送回了揽月楼,千染倒也不算喝多,只是眼睛瞧着较平时幽深了几分。
当他走近后殿来的时候,看见坐在镜前的女子,火红的寝衣照出她娇美的脸庞,如水波流转的眼睛里闪烁着盈盈水光,华贵与艳丽相互交辉,那女子全身散发出来的绝色光芒,看得他呼吸一窒,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足抵红莲,红衣素手,回眸间,莞尔娇羞。
“阿辰……”他情不自禁地放缓了声音,仿佛是怕不小心惊动了那窗前的女子似的。
不知是不是那半壶酒的缘故,祁辰眼前竟有些朦胧,她揉了揉眼睛,竟是说不出的娇态:“你回来了?前院的客人都散了?”
“嗯,都散了。”千染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像是被黏在了她身上一般,片刻都移不开。
祁辰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角溢出两滴生理性泪水,朝里间指了指:“里面放了热水,你自己去沐浴吧,我有点困,就先睡了。”说着便迷迷糊糊地往床边走去。
看着床上的温香软玉,脑海里不禁又浮现了华叔和南子浔的叮嘱,千染喉结上下动了动,慌乱地往浴室跑去,跌跌撞撞地竟然险些碰倒了屏风架子。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床上躺下的祁辰,见她并未被自己的举动惊醒,千染心里不禁暗暗松了口气。
快速冲了个澡,换上了和她同款的大红寝衣,千染只觉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地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坐下,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旁边的人似是睡熟了,并未有半点反应。
千染心中暗喜,侧过身子朝她身边挪了挪,然后试探着用手拦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见她没有反对。于是忍不住又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以后阿辰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真好!
事实上,祁辰并未睡得太熟,只是酒劲儿上来懒得动弹罢了,哪成想这家伙是个得寸进尺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从亲亲搂搂抱抱发展到伸出了他的咸猪手。
终于,祁辰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开了他的爪子,怒视着他:“老实点儿,快睡觉了!”
千染委屈巴巴地把手伸到她面前:“疼!”
祁辰嘴角一抽,旋即皱眉道:“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娇气!”
千染被她这么一吼顿时觉得更委屈了,眼眶中很快便蓄满了湿意:“你其实根本不愿意嫁给我是不是?你就是嫌弃我笨,嫌弃我没有那个讨厌的家伙聪明!”
祁辰瞬间惊呆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自己一个人脑补那么多的?
被他这么一闹,祁辰原本的困意稍稍散了几分,脑子却仍有些晕乎乎的。于是只得无奈地揉着眉心劝道:“我没有嫌弃你,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第469章大婚
“那你不愿意和我洞房,也不愿意让我碰你!”千染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