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日天也懒得再换一个同桌,照旧挺好的,所以在郑凯说完后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得到回应的郑凯直接比了个欧耶的姿势,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等他们班换好座位后,晚自习也快开始了,木老师站在讲台上看了看,目光着重在郝日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却没有再单独叫他出去说话,待了一会儿让他们都好好自习后就又离开了。
只是这次郝日天却主动跟了上去,见他跟了出来,木老师虽不解但还是尽量放柔了神色,“景安,有什么事找老师吗?”
郝日天做出一番迟疑的神色,在木老师鼓励的眼神下这才开口,“老师,这次的事您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大舅?他最近工作很忙,我不想再因为我的事再让他担心。”
木老师心下一叹,看看,多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就总有人要跟他过不去呢,明明就没什么深仇大恨,这次的事她说什么都不会轻拿轻放了,二十二班那两个学生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了,明知道景安的问题却还要刻意针对他的病情伤害他,她必须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郝日天的肩膀,“老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这次的事不单单是景皎皎早恋的问题,还有更大的牵扯,老师必须严肃处理,你不想麻烦你大舅,但你大舅肯定更不愿意你有事瞒着他,你就别操心了,有老师替你做主呢!”
虽木老师这么说了,但郝日天还是没有就这么回教室,他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一定要联系家长,您可以直接联系学长,哦就是资助我的那位乔先生,他对我很好,特意资助我不说,还带我去他公司,教我在公司工作,说过我有事就可以找他,他差不多就是我的监护人了,国庆的时候因为一些工作上的需要,他还跟我一起去了我老家一趟,我外公和舅舅都很相信他的为人,老师您有事找他也可以的。”
一般未成年人才需要监护人,景安都已经过了十九岁了,其实都用不上监护人的说法了,郝日天这么说也只是为了木老师相信他说的话罢了。
结果木老师听了他这番话很是惊喜的问道,“真的?乔先生可以负责你的事情?”
别怪她这么惊喜,木老师是成年人,还是进了社会工作了很多年的成年人,知道有些时候不同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特别是她接下来要帮景安这孩子讨一些公道,如果有乔先生参与,她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
不是她太势力,而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既有乔先生这个‘靠山’在,那为什么不靠?!
郝日天伸手挠了挠侧脸,看上去还挺不好意思的,“嗯,可以的。”
“那好,你把乔先生的电话给我,我到时候联系他先跟他说一下情况。”木老师想了想,觉得也行,如果再有情况她在随机应变,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郝日天就直接将乔言的手机号给了木老师,后就又回教室上晚自习去了,在木老师眼里,他就是个完全的受害人,根本不会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回了教室,郝日天让同桌给他放风,趁着老师不在的时间,他偷偷给乔言发了短信先给他提示了一下,说班主任这两天可能会找他,至于具体要谈什么他就不太清楚了。
收到郝日天这样的短信,乔言很是高兴,这代表他们的关系不同一般,都有些期待快点接到木老师的电话了,想知道有什么事要跟他谈!
只是木老师这边回了办公室之后没有先联系乔言和陈航以及伟的家长,反而打了电话给景皎皎的家长,将景皎皎今天做的事全都告诉给了她,又劝告她多管管孩子,之后就挂了电话。
下了晚自习后,景皎皎出了校门打开车门的时候就发现她妈坐在后车座,她上了车有些惊讶,又想到自己今天受的委屈,就忍不住抱着她妈的肩膀撒娇,“妈,您今天怎么亲自来接我啦?”
“开车。”景母先是跟司机交代了一声,在车子驶出后才看向女儿,面上神色平静无波,出口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你班主任打电话给我,说你给你们班上一个男生告白,有没有这回事儿?”
景皎皎面色一僵,暗怪班主任多嘴,抱着她妈的胳膊晃了晃,“是有啦,他成绩特别好,人又聪明,长得还好看,我就有点喜欢了,但他经常一副不将我放在眼里的姿态,我就想追到他再把他甩了,看他还敢不敢瞧不起您女儿!”
景母皱了皱眉,“真的是这样?你哥已经很不省心了,妈不希望你也跟你哥一样不省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考一个顶尖的大学,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以后妈会替你选一个配得上你的人,这些毛头小子哪里配得上你?”
景皎皎连忙回道,“放心吧,妈,我肯定都听你的,会告白真的只是有些不服气罢了,我怎么会真的喜欢上一个穷小子呢?!”
景母面色好了很多,却也没有全信她的话,心里还是决定要好好调查一个那个男学生,不管真假,女儿向对方告白过是事实,她一定要将那点萌芽及时的掐断!
……
翌日。
中午的时候,乔言以及陈航和伟的家长全都被木老师叫来了学校,此时全都在她办公室。
鉴于上次见面时陈航和伟他们母亲的表现,木老师这次特意叫来了他们的父亲,她实在不想跟那样完全不讲理只知道护短的母亲谈事情。
结果还不等她开口,陈父看到乔言后姿态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有些拘谨,忙出声打招呼,“乔总,您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您是有亲戚家的孩子在这里上学吗?我儿子也在读高三,真巧啊!”
因为他知道乔言还未结婚,也没孩子,所以才会说亲戚家的孩子。
乔言看了看他,不认识。
陈父搓了搓手,“我在乔总的公司上班,乔总贵人事忙,不认识我很正常,我叫陈源,很荣幸见到乔总。”
乔言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好。”
后就看向木老师,神色比起面对陈父要认真不少,“老师,您叫我过来是我家孩子有什么事吗?有事您尽管说!”
伟的父亲也说道,“是啊,老师有事您就快点说,我下午还要去上班呢!”
木老师看了看陈父,又看了看乔言,最后再看了看父,就通过这简单的反应她就能判断出一些信息了,乔先生作为景安的资助者,竟比这两位亲生父亲都做的更好,她又是欣慰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无话可说,就直接说正事。
“是这样的……”木老师没有一点隐瞒,将几个孩子之间的‘恩怨’全都说了一遍,包括一次发生冲突叫了双方家长处理的过程都说了,以及陈航和伟两人事后不止不反省却还继续针对景安的事实。
随着木老师的叙说,乔言一张脸很快就黑如锅炭,周身气压低的吓人,看到这样的乔言,陈父恨不得将那个不省心的儿子拉过来揍一顿好给乔言赔罪,如果儿子没错他倒还能挺直腰杆,可现在别说挺直腰杆了,他连嘴都张不开了,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乔言息怒。
父就简单多了,他就跟一般的家长一样,听了老师的话满身都是怒火,直接就张嘴道歉,“对不起啊乔先生,我让我不争气的儿子亲自向您孩子道歉,您看这样行不行?”
他不向陈父一样在乔言的公司上班,对他也不怎么了解,他就是个粗人,觉得犯了错道个歉,最多再做点赔偿就过去了。
可他话刚说完就被乔言冷冰冰的眼神扫过,那一眼让他觉得自己都被冻住了一般,他从来都不知道一道眼神就能带给他那么大的压力,心里有股不妙的预感。
“报警吧。”乔言冷声道,“一次还可以说是无意,二次那就是蓄意,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让警察来解决,如若不,我们就法庭上见。”
陈父和父的面色全都因为他这番话僵硬了起来,陈父张了张嘴就要求情,乔言却已经拨了110简单的将情况说了说,让警察先过来。
“等警察来吧,我现在先去看看我家孩子。”乔言现在最想做的是去安慰那个被同学欺负的人,而不是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因为木老师对郝日天的维护,乔言对她没有半点意见,离开前还对她点了点头以示礼貌,至于另外两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再去多看哪怕一眼!
乔言一离开,办公室的低气压也没了,可陈父和父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倒是木老师对乔言的行动力暗暗赞赏,别说她一个老师对学生那么严厉,实在是那两个学生太过分了,不给点教训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她的学生总不能白白被欺负,一次一次又一次,这样下去岂不是会给他们一种欺负了景安根本就不用付出代价的错觉?
这样下去他们只会更加猖獗,反倒会害了他们,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他们迷途知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