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源想跟她说活该,谁让她喝那么多酒。但是话在嘴边绕了几圈,他到底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起来了,别在地上坐着。”
“起不来。”她可怜兮兮地说疼,然后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手。
谢源语气不善,凶巴巴地说:“干嘛?”
伸手还能是干嘛,当然是要抱抱。
“抱——”
带着颤音。
谢源只好把她从地上捞抱起来,径直塞进车里。当她接触到车内座椅的时候,又委屈巴巴地喊疼。
如果蒋意是别的地方摔疼了,谢源兴许还能用他在家里耳濡目染学出的三脚猫功夫帮她看看,可她刚刚结结实实摔到的部位是屁股,谢源也只好跟出租车司机说:“去医院。”
她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鼻尖红红的,眼眶红红的,嘴唇红红的。
谢源:“……别哭了。我们不是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吗?马上就到了。”
蒋意:“都怪你。”
怎么就变成都怪他了?谢源委实觉得自己头上这口黑锅背得有点儿不明不白。
蒋意:“都是因为你刚刚没有扶我。我走路都走不稳,你还让我自己下台阶。你就是坏蛋。”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谢源。
谢源:“……”
“对不起。”他的语气硬得跟石头似的,手里没闲着,拆了一包纸巾,冷着脸递过去一张,“这样总行了吧。”后面还要加这么多余的一句。
到了医院看急诊。
等了二十多分钟,排号轮到蒋意,在三号诊室。谢源这次没再跟她保持距离,而是紧紧地搀着她,免得她不小心又磕了碰了掉眼泪了,到时候他把身上t恤脱了给她擦眼泪鼻涕恐怕都不够用。
两个人进了三号诊室。医生坐在桌子后面一抬头,口罩上面露出的眼睛忍不住笑了。
“嘿,又是你们。”
一年前,谢源帮蒋意挡自动扶梯上的箱子不慎扭伤手腕,来这家医院看急诊,当时就是这位医生看的诊。
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做完检查看完报告,医生说骨头没事儿,休息几天就不疼了。
离开诊室的时候,谢源的肩膀被拍了下。
“放心,我会继续替你在你爸妈那儿保密的。”
谢源:“……”
有什么好保密的。他又没干亏心事。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打车回学校。
路上,蒋意咬着唇开始纠结谢源今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