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下站起,他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有点站不住脚。
郁安眼前一黑,强烈的眩晕感带着胃部的刺痛感毫不留情地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脑袋里翻山倒海的不适让他有点反胃,还连带着刚刚那阵胃痛一起变本加厉地席卷了上来。
他没能稳住自己的身形,只能颤颤巍巍地靠在沙发上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郁安觉得自己视觉和触觉这些感官正在慢慢地失去知觉,只能听见耳边响起了售货员的一阵惊呼。
“这位客人您没事吧!”
在大家注意到了郁安的动静之后,店内瞬间就混乱成了一片。
有人负责叫救护车,有人跑去关照郁安的情况。
与此同时,一位眼尖的店员发现了郁安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店员看着屏幕上的“江绥”两字的备注,想也没想地就替郁安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机主的朋友吗?机主他好像在我们店里晕倒了。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病房内安静到只能听清点滴落时的细微声响。
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男生站在病床旁,垂眼看着正躺在床上的人。
郁安双眼紧闭,纤长的睫毛随着他呼吸的频率微微轻颤。他眼下那片淡淡的青色给原本惨白的脸庞增加了点病态的色彩。
床头的输液管张牙舞爪地就连接到了郁安白皙的手背上。而透明管下露出来的青绿血管,无时无刻地不在刺激着床边人的神经。
江绥小心翼翼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的一个不注意就打扰到郁安休息。
但从他目光中泄出来像是要把床上人给藏入怀中精心呵护的独占欲,和这份小心产生了强烈的对比反差。
为了防止自己的情绪失控,江绥紧紧地扣住了病床旁的护栏。
但在意识到床上那人的身影,和自己在无数个难以入眠夜晚中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完美重合之后,江绥握住护栏的指尖都在泛白。
在今天江绥睁眼的那一瞬,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有点恍惚。
他回到了郁安死前的三个月。
是一切事情都还有挽回余地的前三个月。
江绥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拨通了郁安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在得知郁安进医院的时候是怎样打车冲进病房的。
他只知道,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郁安。
是还活着的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