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方景然听见隐约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眼皮子重,鼻音“嗯”了两声,依旧没动。
来人挺执着,接连又叫了他两声,方景然应了句,头脑稍稍清醒了些,听出叫他的人是肖旭。
“景然哥,我给你买了药油。”
“揉一下,明天就没那么难受了。”
“要不……我帮你揉。”
肖旭说第三句时,方景然已经清醒了一半。他挣扎着想要撑开眼皮时,突然感到有双手正在解他的扣子,从扣住锁骨的那颗一点点往下,一直解到胸口,随后那只手停顿了片刻,继续往下,一直到把整件衣服都解开。
方景然昏昏沉沉,四肢使不上力,头脑清醒了大半。这种感觉突然让他觉得熟悉,一种恶寒顺着脊椎骨向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方景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正在脱他衣服的手,随后睁开了眼睛。
“别碰我!”方景然声音低哑,喊完这一句就剧烈咳嗽起来。
肖旭慌了神,赶紧去抚他的后背,方景然挣扎着往旁边躲,差点一头撞到墙上。
“景然哥,我,我去给你倒点水。”肖旭不敢再靠近,只能退走到书桌边摸起一瓶水,视线所及方景然正将自己缩在一角大口喘气,整个人显得狼狈又可怜。
“哥……”肖旭怯声道。
方景然喘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抬眼看了一眼肖旭,很快将目光移开,“抱歉,我……刚刚是做噩梦了。”
气氛开始有些尴尬。
肖旭拧开手中的塑料瓶盖,往前迈了一步递过去,“要水吗?”
泛红的眼角微湿,方景然勉强挤出笑来伸手接过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