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燊轻轻支起下巴,琢磨起了别的:“今天的事情不太符合逻辑。据我所知,姚泉的手下只有两成是当年他的旧部下,剩下的,全是攒起来的臭鱼烂虾,怎么会真为了他这样三番两次与我纠缠?”
“而且准备充分,却没有下死手。”林泓羽放下碗补充道,“戴口罩是为了挡脸,怕我们认出里面有些不是永胜堂的人。童老板,看来这兴会是盯上你了。”
童燊思索着,宽松的衣袖滑下去,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林泓羽望着那一小截白色,脑中突然想起钟亦杰在车里攥着它们,混不要脸地往他身上蹭的样子,他忽然反感无比,烦躁地挪开了眼。
“为什么他们不下死手?”
“……可能因为今天有别人在。”毕竟那野山鸡是有背景的,要是被这次斗殴牵连进去,兴会也不一定能轻易脱身。
“对了,”童燊直起身,“今天事出突然,不追究了。以后再碰见钟亦杰,你敛敛脾气。”
林泓羽一愣,万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唰地窜起身:“童老板,你还真看上那野山鸡了?”
童燊抬起头,满脸讶异。
林泓羽气得很,“什么叫不追究了?那野山鸡手脚不干净,我救你也有错!?搞半天原来你对人家也有那意思,早说了我还干那操蛋的事儿?行!这回是我多管闲事,以后童老板再跟那野山鸡约会,我长点眼色躲远点儿!”
这一通火发的,童燊也呆了几秒,“你发的什么火?”
他一问,林泓羽自己也愣了,是啊,他发的什么火?
“我……我就是看不惯他,”他理亏又心虚,挠了挠短茬的头发,躲到阳台边,有些尴尬地撇头看向阳台上的藤椅,那扶手上缠了条丝巾,很好看,末尾被微风吹得摆荡,又像童燊白天系的丝布巾。
“再说我又没错,凭什么给那野山鸡道歉?”
童燊好像叹了口气,跟着起了身。
奇了怪了,林泓羽此时此刻离谱得非常紧张,地毯厚实,听不见童燊摸索的脚步,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手扶着床尾栏一点点靠近。
没一会儿,童燊的手探到他的后背,又顺着他胳膊转到他正面来,有些试探地问:“你在生我的气?”
他仰着那张极具迷惑性的脸,浅色的眸子像两波水袋,通亮的光线就在那水袋里晃啊晃,晃得林泓羽脑子一片空白。
“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想法。”他说,“我有求于他,现在还不能得罪。让你道歉是权宜之计,你怎么还当真了?”
童燊……在对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