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微一颤,眼珠悄悄把对方扫了一遍——他是个有钱人。自不必说。这种自然而然的坐姿,好像这里是他的地盘一样坦然,说明也是个有势的男人。
她优雅地起了身,“先生稍坐,我去问问简老板什么时候过来。”
不是善茬。女人走到楼梯口,又看了眼那一桌,抿着唇下楼去。
车水马龙,元桥街不知不觉间变成水兰汀一家茶楼独大,不少宾客听闻要候桌,只得拿着牌子在外头的凳子上排队。这店倒是会做生意,穿着旗袍的漂亮姑娘总会送些瓜子小盘出来招呼招呼,叫人等得也乐呵。
一杯茶凉,椅子里的人依旧神色不变,指尖在扶手上不急不缓地敲。
又过了片刻,楼梯口传来动静颇大的蹬蹬声。
“嗷!我说是哪位贵宾,真是稀客啊!”
伴随着玩世不恭的嗓音出现的是个一身黑衣的瘦男人,他插着口袋轻快地踱过来,两条细长的腿像筷子似的立在两人跟前,露齿一笑:
“童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几个姑娘换了最好的点心,又端上来一瓶酒。
“下去下去,不要打扰我和童少爷叙旧。”
他笑眯眯地倒了两杯酒,往童燊跟前一推,狭长的墨镜下是偏白的肤色,“久闻不如见面,童少爷比我想象的还要英俊潇洒,而且年轻。”
童燊姿势不变。“你就是简老板。”
“在童少爷面前不敢称老板,叫我简柒就行。”男人说着,双臂张开架在椅背上,长腿交叠,十分张狂地作出放松的姿态,好似在打量童燊,“童少爷墨镜不错。”
梁子琛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