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跟着进了那栋楼,状况非常罕见。
林泓羽立刻跑了过去。
二楼好多人,几乎所有弟兄都聚在这儿了。有的三三两两站在餐桌后,有的则在楼梯边抱臂靠等,莫名安静。童燊房里也有人,梁子琛叫到谁谁就进去,出来的人彼此之间完全不沟通,整层楼透着诡异的严肃和躁动。
林泓羽挤到门口。
“没到你。”梁子琛就守在那儿,一把摁住他胸口。
“琛哥,干嘛呢这是?童老板怎么了?”
“没怎么。”梁子琛答得很简短,且不让他听到屋里说什么一样把他往外推,“叫你再进来。”
说完,屋里传出童燊轻淡的声音。梁子琛立刻朝外喊:“北片区那几个进来。”
林泓羽只好识趣地退开。
这样莫名其妙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近晚上十点。
二楼几乎没剩几个人了。他们一个个轮进去,再一个个出来,嘴巴跟沾了胶水似的,绝不透风。就连阿光也不跟他交流。
终于就只剩他。
梁子琛朝他勾勾手,“过来。”
林泓羽直起身,跟着走进去。屋里灯火通明,童燊坐在桌边,上面一堆乱七八糟的西洋棋子和白纸,屋内弥漫着浓浓的咖啡苦味。
“阿琛,再帮我倒杯咖啡。”
“好。”
童燊还穿着外出的套头线衫,软趴趴的,露出一截细白的脖子。他眼上敷了药,丝巾下有两块明显的隆起,但是面色并不如上次好,有点发白。
“你去医院了?”林泓羽问。
童燊没有回答他,两只手探出松长的衣袖,摸索着摆弄那些西洋棋。他将它们摆在不同的位置,特别认真,摸着桌面寻找另一只棋子。
林泓羽拿起来递给他。
童燊顿了一下,接了。他将其放在另一个位置,又检查一遍,开始道:
“这些棋子分别代表邹西站、春日照码头、公海线,还有海鲜市场。这四个地方分别在邹城的东南西三个方位,其中最危险的邹西站,那里到处都是眼睛。最有利于我们的是春日照码头,里面九成都是我的人。距离葛译文最近的是公海,也是比较把稳的选项。最后只能作为备选的是海鲜市场,那里虽然几近废弃,但却是所有人想当然的上佳地点,和邹西站一样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