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燊动了下,开口:“命案当头,兴会一定无暇顾及。阿琛,趁这个机会,照原计划进行。”
大家都抬起头来。
梁子琛顿了顿,“……好。”
似乎也没什么好探讨的。众人沉默着,三三两两走了。
“早点休息吧。”童燊也站起身。
“要是我们借钱给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林泓羽低声问。
童燊背对着他,身形微顿。
林泓羽兀自继续道:“如果我们帮他还了高利贷,他儿子就不会出事,他也不会跑去恒利shā • rén。就是因为……”
“是因为他赌,赌红了眼,才会有今天的局面。”童燊打断他,“你心知肚明,这种人即使把钱借给他,他也不会拿去还债,只会在赌台上醉生梦死,做翻盘发财的春秋大梦!他儿子是他自己害的,不是我,也不是你。”
林泓羽抱着脑袋,无言地看着地毯。
童燊慢慢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又抬起手,将他搂在腹前。
“小帆的医疗费我会想办法。”
林泓羽埋在他衣服里,声音瓮哑:“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狠?一个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只是要追债而已,为什么要搞出人命?”
“余淼……贯来如此。”童燊仰起头,手指在他发间摩挲,“比起我,他还要坏一千倍,一万倍。我早就说过我会跟他斗到底,我不怕死,只怕他不死。”
这么恶狠狠的话说出来,嗓音竟然如此平淡。林泓羽把他搂紧了,搂得童燊不得不挪近一步,几乎和他紧贴到没有缝隙。于是他爬上沙发,跪坐在林泓羽腿上,与他相拥。
林泓羽难受得厉害,“我要是再早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好了……”
童燊侧过头,用手心感受他紧皱的眉头,“就算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你不可能每时每刻保护他们。你已经救了他们了,阿泓……”
安抚的亲吻有苦涩的味道,勉强可以麻痹一些愧疚。要是早两个小时救下小帆就好了,要是当初王旻瑞冲出衣帽间就好了,要是江源没做卧底就好了……为什么明明想无悔地过,可还是会留下无穷的遗憾?
为什么呢?
梁子琛靠在大门外,天上的月亮在乌云后忽隐忽现。
——就在兴会忙乱地收拾恒利残局之时,又一个重磅消息砸向邹城。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媒体突然开始报导银河大酒店背后的“灰色产业”,声称所谓茶楼不过是“鸨头”,大酒店则是“怡红院”,利用邹城旅客众多的特点,将产业按姿色和服务分层分阶,明码标价,“回头客”颇多,在一些圈子里极其有名。
然而在“花样”繁多的背后,却冒出个风来:银河的服务并不如保密工作一样令人安心,有人流连几次后竟染上了不齿之病。
这样带有色彩的新闻很快覆盖恒利赌场的血腥,随着秋风传遍邹城。
可就在不少人哗然之时,人证失踪了。